“你们俩怎么不跟教练说一声就走了?想私奔吗?”明明边喘气边跟我们上了车,“我和教练后来去医务室找你们,人影都没有。”
我们跟他讲了不好意思忘记了,他说没事,随即给教练打了个电话。
“明明,你不去训练了吗?”我问。他坐在前排,我和米乐缩在后面。
“我跟你们俩一起去医院吧。”他回过头来,很温柔地打量着我们,“我爸爸今天正好在。”
“可这太麻烦你了吧……”听他这么说,我瞥了瞥一旁的米乐。他瑟缩在车门和座位的夹角里,很疲乏地闭着眼睛。
“谢谢你,明明。真的很感谢。”他说着,眼皮稍稍弹了一下。
要不是明明主动来找我们,米乐就算知道他爸今天在医院,也不会去主动找吧,即使我们见过他,他也应该还记得我们。
“米乐,你和你爸妈说过了吗?”明明问。
“没有。”米乐的回答短暂、冷静和沉着。
“为什么不说呢?”
“他们这周末到外地出差了。我跟他们说了也没用,只能让他们更担心。要是为了我跑回来一趟就更麻烦了。没事,我就是发烧,又不是什么大病。过两天好了,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这么说着,我听不出什么东西来,没有委屈也没有难过。有点像在谈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如果他的声音不是那么虚弱的话。
我伸出手来轻轻拍打了几下他的膝盖,缩起来的他下意识地抖动了两下,又乖乖地靠住车门了。我往他那里挪动了一点,听见倦怠的呼吸声。我不由自主地想叹口气,但是不可以的。车里安静了许多。或许米乐睡着了吧,而包括司机在内的另外三个人陷入了沉默。寒风在窗外卷集,吹得高架桥上的植被近于枯黄的枝条嘎吱作响,在车内也听得一清二楚。寒意在空调显得有些吃力的车内攀爬,从脚底贯穿到坐久了渐渐发麻的大腿。困意在传递,米乐肯定睡着了,像一只乖巧的小鹿或小羊,我有点想把他抱在怀里,像抱住一只朝夕相处的小动物,轻轻拍打那毛茸茸的后背。
“话说,穆铮的观察力好敏锐呀。”明明忽而开口了,但声音很小,应该是知道米乐睡着了,说不定在梦里咩咩叫呢,“我今天一开始都没感觉到米乐不舒服。”
“上次在客场踢北川,学学不是受了点伤嘛,他也上去问的。他挺关心人的吧。”我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作为室友,或许我早上察觉到米乐身体不好,就该及时问他了,根本不该把他带到球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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