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米乐不太对劲。
今天是星期六,昨天的社团课被戏剧节冲掉了,教练让我们周六上午有空的话来学校一趟。不强制,能来的话最好,她带着做一些简单的训练,并对明天的比赛做出安排。作为住校生,我和米乐肯定不会缺席。而大家基本上也到齐了,除了涛涛和叶老大。涛涛是家里需要帮忙吧,叶老大嘛,十有八九是被他爸锁家里了。
训练就是简单的绕操场慢跑,然后拉伸和抢圈。十一月底,哈一口气已经能看见白雾了。我们像一列缓慢而不稍稍停留的火车,围绕着暗红色的跑道周而复始地运行,倾听彼此间沉闷的呼吸,如火车碰撞轨道。米乐落在最后,脸上无精打采,没睡醒似的。印象中的他从来都是一个精力满满的小孩,每天都是宿舍里第一个起的,蹬蹬蹬跑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捏醒或者推醒——天冷了,他不掀我被子了。然后他就是边穿衣服边喊柯柯赶紧起要迟到了,我把上半身抬高一点说好的我起了,说完就又躺下去,于是他再喊我再答,身体像在睡梦的中途做着无意识的仰卧起坐。可今天居然是我喊他起床的,迷迷糊糊的变成了他。或许是昨晚我做了噩梦的缘故吧。他跑下来哄了我半天,确认我没有任何问题才爬上去。没睡好是肯定的。而吃早饭时他吸溜着鼻涕,外加偶尔说话时愈发清晰的鼻音都让我察觉出他生病了。我再怎么迟钝,自己最好的朋友的状况还是能发现的。
“米乐,你还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慢跑结束以后,我还没来得及问气喘吁吁的米乐,只是自然地拍了拍他。问话的是跑在最前面的穆铮。大家都围了过来。米乐扶着他的膝盖,把脸垂向地面,勉强支撑着自己瘦瘦的身躯。
“我来看看。”明明挤到我们身边,伸手摸了摸米乐的额头,随即又碰了碰自己的,“有点烫,柯柯,你带米乐去医务室测一下体温吧。”他又问了米乐昨天有没有盖好被子,或者最近受没受凉,米乐还是低着脑袋,说想不起来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脑子也会变慢、变笨吗?或者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回忆和思考了?
教练也摸了他的额头,很快就吩咐我带米乐去医务室,如果发烧的话就打车去医院。她问我们出门带钱包和手机没有,我说带了,现金够的,微信和支付宝里也有钱。她点点头,说有什么事及时打电话给她,去医院的话记得和家长说一声。我一一答应了。
昨晚确实是因为我,米乐没有睡好,而且穿着睡衣和短裤在被子外面呆了很久。都快十二月了。我一定跟米乐讲了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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