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明确知道自己过两天肯定就好了,所以也不怎么害怕。万一我得了绝症呢?可能就像那个被关在牢房里宣判了死刑的人一样吧,除了害怕和崩溃以外什么都不剩了,更不会去看书学习……”
他还没说完,我狠狠地揪了一把他的大腿。他太瘦了,我没抓到什么肉,光扯着皮了,估计会有点痛。
“米乐,你今天可是第二次说这种话了。你再敢说一次,我可生气了。”我有点凶。
“我不说了不说了,再也不说了。对不起。”米乐呸了两口,转过头来很诚恳地对我说。
说实话,我真怕这句偶然说出的话变成现实。我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是否能够再承受一次失去最亲密的人的痛苦。要不是米乐生病了,我好想扇他一巴掌,不管明明在不在旁边。就像姐姐那天说我再敢那么说就要扇我一样。
“不过,我说想看书,真的不是想在你们面前装学霸。你们俩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是想到了一个人的故事。他是位作家,叫柔石,柔软的柔,石头的石,很有趣吧?又柔软又坚硬,有点像咱们文学社的名字,‘加萨多尔’,既是顽强的猎人又是洒脱的轻骑兵。他写过一篇小说,不长,叫《为奴隶的母亲》,特别好。我扯远了,他是一位烈士,在被捕入狱,可能知道自己要就义的情况下,还在牢里和同志学习德语。听到这个故事我就觉得他不只是一位优秀的作家,更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所以我就有点想学学这种精神……”说着呢,他把读本塞到了我怀里,勒令我念给他听。[1]
我看了眼目录,选了一篇叫《窃读记》的文章,作者是林海音。很短,讲的是一个没钱买书的小姑娘在书店里读书的故事。店员对她特别友好,没有因为她光看不买而赶她走,还特意留了一本她在读的书,没有卖掉。文章的结尾让我们印象深刻:“记住,你是吃饭长大,也是读书长大的,更是在爱里长大的!”[2]
读完了,我们仨静静地坐在明亮的输液室里,再次听着药水一点点地落下,不快也不慢。不知过了多久,明明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一会,急匆匆地回过头来对我们说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不能陪我们了。我送他到了医院门口,再三表示感谢。他笑着说没什么,大家都是一起写过检查的嘛。
我想明天米乐是去不了客场了,而我要留在宿舍照顾他,于是请明明帮我们跟教练请个假。他爽快地答应了,还说大家都很关心我们,明天谁要是得分了,一定会把进球献给米乐的,希望他快点好起来的。
明明打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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