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形,野兽的肉闻起来不如他血糊糊手里的肉干美味,但填饱肚子绰绰有余。也许他现在就该逃跑。
但他犹豫了。也许是那么紧密地贴着他脊背的甲片,泛着令人着迷的光芒,像流过手指的小溪那样让他惬意。这种干净的水源在森林中需要搏杀才能占有。多少次他伸出头畅饮,双手上的血把清水染得浑浊。
还有他们的剑,看起来锋利而致命,却不像野兽的钩爪锯牙一样错乱丑陋,规则流畅的曲线让滴下的血都变得赏心悦目,仿佛偶尔渗进林间的日光。更重要的,他们不被本能和敌意所主宰,他们叫他莱昂。尽管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那个雌性的眼神和放缓的声调让他知道这是给自己的。
野兽不需要名字,但密林中的生活让他不会拒绝任何东西。这个音节给他一种毛茸茸的感觉,像他胡乱剥下来的皮毛。它们很舒服,可惜总是很快就腐坏了。
于是莱昂决定再等一会儿,这不会有什么损失。
“这就是你的裁断吗,他的罪恶直到今时今日才令人不可容忍?”莱昂觉得这声音像是穿过林木的微风,夹杂着些许腥味儿,向猎物们宣告天敌的来袭。他扭了扭身子,想回头看雌性的神情。
骑士轻轻呼出一口气,那双眼睛流露出的疲惫使他与真实年龄更相称了。“你觉得你是天狼星中第一位憎恨父亲的子嗣吗?”
莱昂说不出是不是失望地看到她面容平静。她扭头看向林木投下的阴影,仿佛专心致志观察着里面的细微响动。
“天狼星繁衍了很多代巨兽,比你想得更早,历史甚至可以追溯至骑士团尚不存在时。在刚知晓一切时,我和你一般愤怒,但比不上萨尔塔纳……他那时候失去了很多,决心报复,也决心带来一个更好的时代。”
“一个人很难不被这种决心打动,我受他的信念吸引,发誓追随左右,直到理想成真。我第一次破誓正是对我的导师,也是他的父亲拔剑。”
“他很糟糕,做了很多与骑士誓言相悖的事,但比起萨尔塔纳后来的行径仍是可以想象的。到最后,他不愿对子嗣拔剑,倒在自己的血中对我们说了最后一句话。”
阿伦的声音如布道者般低沉且直指人心:“‘该你们了。’”
“你也许觉得,我在六年前违誓了,我并不反驳。这些年的所见已经让我倦于再自称为骑士。我看到那些我们发誓驱逐的事物以必要之恶的形式回到萨尔塔纳的口中,并更多更多地进入城堡。”
他摇摇头。“必要之恶,哈。我只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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