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人开了口,说唱得很好,虽然听不懂英语。受了夸奖,学学走到老人跟前,礼貌地问他有没有想听的歌。老人笑笑,说有,但你可能不会弹。没事儿,您想听什么我就弹什么,大不了现学嘛,有这个自信的,他说。于是老人说,想听革命歌曲,都是老歌了,你能弹吗?
学学歪过脑子略略想了想,换只手打了个响指,能,包在我身上。他拉了把椅子,坐到了离老人比较近的地方。大家好奇地望向他,仿佛都是考察他的老师。
“我会得不多,这首是最熟悉的。好啦,请听《游击队之歌》,作者是……”他一下没想起来,焦急地朝他老爸投去了一个求助的眼神。[2]
“贺绿汀。”黄老师回答。
老人的眼睛好像闪了闪,在床上赞许地点点头,我们几个小孩也期待地等着。
学学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把左手移到了琴弦的中间,右手放到了下端。随着指端淘气地上下跳动,轻快的曲调跃然于小小的病房里。他没有唱,也不需要唱,我们对歌词了如指掌,活泼机智的英雄形象仅通过颤动的琴弦便能穿越几十年的历史再度浮现,任何语言都成了赘余。老人有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尽量有节奏地在空中微微晃动,像在指挥,又像在打节拍。最神奇的是,演奏到“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时,学学竟然用吉他弹出了鼓声,就是军队列队前进时会敲响的那种军鼓声,井然有序,清脆悦耳。即使我睁大眼睛看,房间里还是只有一个男孩和一把吉他。学学简直是个弹吉他的魔术师。难道他的吉他里真的有灵魂?还是他能在冥冥中与灵魂沟通,进而得到另一个世界的帮助?
曲子走到尾声之时,学学再次敲响了不存在的军鼓,以这种勇敢而齐整的方式结束了精彩的表演。
我可太佩服他了,房间里的掌声传达了和我相同的意见。老人抬起拳头来在眼角擦了擦,说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了不起。学学很谦虚地对他鞠了一躬,我忙问他是怎么弹出军鼓声的,太帅了吧。他一笑,很简单,这是绞弦,吉他的鼓法,没什么特别的。一把吉他就是一支乐队呢。话才出口,他看了眼徐牧,吐吐舌头说开玩笑的,没有徐牧和穆铮,乐队就不是乐队了。徐牧假装生气地往他脑袋上捶了一拳,在耳边轻轻地说,去问问那个小姐姐吧。
不用你说我也会去的,他嘀咕着。
姐姐没有什么特别想听的。于是学学说,刚刚弹了一首中国的游击队歌,现在再听一首外国的吧。请听意大利游击队歌曲,Bella 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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