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李唤飞的房间,花布的门帘已经掉落在地板上了……
左手边的墙脚下,那口陶瓷水缸伫立在昏暗的亮瓦下,像一位孤寡的老人在守望着什么似的。右手边的墙脚下,推了几捆柴火,一口黑锅已经架在撑架上,原来,水缸守望着的,是家里最值钱的那口黑锅……
李唤飞突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自己的家,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沉重的心情面对自己的家了……他想起小时候,四个孩子和妈妈睡在一个房间的情景,那晚,妈妈给他们讲《田螺姑娘》的故事……他的嘴角上露出一丝微笑,而眼泪,也不听使唤的掉落下来……
“海朋!叫你表哥别进他以前睡的那个房间,那边有个角落的檐椽已经凹陷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塌下来。”突然,屋外传来三姨的声音,李唤飞赶忙擦干了眼泪。
离婚后不久,母亲觉得带着四个孩子呆在外婆家,太拖累她的家人了,也正巧,在三姨隔壁的这个盐库要卖,母亲就跟外公借了六百块钱,买下了这间房子,这才让李唤飞一家有了安身之所。这些年,三姨他们,帮扶了李唤飞一家太多太多,在李唤飞的记忆里,每年春耕秋收的农忙时节,三姨和三姨父都会来帮忙。母亲也常常对李唤飞姐弟说:“一定要记住你姨家的恩情,他们帮了我们一辈子……”
“飞,你们回来了呀,你爸爸怎么样了?”三姨走进昏暗的“牛栏”问,“你叔叔没什么大碍吧?”
“他能有什么大碍,他现在肯定还跷着二郎腿叼着烟在家里看电视呢。”覃海朋也走了进来,他笑着说,“他是没事儿找打系列的。我姨父去他家吃饭,他竟然跟我姨父开玩笑说他在饭里放了法宝,吃了会肚子疼,结果我姨父吃得太饱,肚子真的疼了,他以为真的中了他的法宝,然后就拿起棍子把他给‘钻’了。”覃海朋说完,不禁放声大笑起来。三姨也忍不住捂着嘴笑着,拍打着覃海朋的肩膀,“胡说八道。别人听了会说你不懂得尊敬长辈。”
“什么胡说八道,刚才我表哥问他叔叔,他叔叔自己坦白的。”覃海朋笑着转向李唤飞,“我觉得他刚才应该是喝得有点多了才会说实话,放在平时,你问他他未必会实话实说。”
“我老叔开玩笑是有些轻浮,不分场合也不分人。”李唤飞说着揉了揉鼻子。
“是啊,你叔叔真不应该跟他开这样的玩笑。”三姨止住了笑声,说:“等海宾回来我们就开饭了,走,我们回那边家去。”
“表哥,明天上午我去淀粉厂下几车木薯,下午回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