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无一人能答。”圣人缓声道,“朕因想,大唐是麒麟之国,以天理为尊,修研天理,犹来是国之重事,而朕若不知之,何以断人是非。是以由此始学,并设天理之院,盖因天理如何,理应定于我朝堂之上,定于神京,定于大唐。”
场上众卿仰头而视。
“近月风波迭起,诸卿屡有折子递上来,朕一一瞧过,百事千论,其实无出‘天理有变’四字。”圣人淡声,“而天理之变,最无所假饰,煌煌正道,亦不必掩于人前。因今日将此争呈于众卿之前,以令正者正,非者非,高天之下,万目所见。”
众卿皆礼。
“先请南哲子与卢哲子殿前述道。”
含元殿前诸声皆静,其实不必两位哲子开口,很多人已早有耳闻他们着手的那项神迹,其实今日只为此事开一大朝议,亦无不可,因为那是……
“……自炎黄六千年来,未有天人之降世。”
喑哑苍老的声音响起在殿前大场上,铿锵顿挫,如从上古传来。
在众卿的注目中,白发如雪,鬓角苍苍的老人拄着杖,摇晃着一步步向台阶上登去。
“昊天垂顾大唐六百年,今人间得一天镜也。”南修缓缓回过头来,面朝百官,肃然道,“二天之论本为无稽,昊天苍苍,不扰于蜩鸠之噪。”
“今我所来者,是以‘天麟易’承众卿之鉴,此为我唐之国本,众卿有所疑者,慎己谦受。”
南修认真一揖,所对的镜池水波无痕。
……
……
“南慎己是君子,朱考之是狂生。我早就知道的。”女子是这么说的。
树枝上覆了一层白霜,古人所言之“琼枝”想来就是如此,裴液咬着包子看着路边的树,神思有些游离。
今日提剑出门时,难得又碰上早起的许绰,与她同坐聊了一会儿,不过裴液有练剑的忙碌,又不想错过池塘结冰的时刻,便吃了一半即离席,打包了些包子在路上食用。
裴液知道今日是朝议的日子,目光忍不住望向皇城的方向,该去的人自然都去了,没去的人也俱投以注意,连耳边的路人都在谈论着这件事。
裴液其实觉得女子是说反了,南修可能是君子吧,虽然听说他即便在圣人面前,亦坦言直斥不认同之事,有过刚之嫌;但朱先生怎么会是狂生呢。
这位哲子端严平肃,行止永远一丝不苟,做先生总是严而不怒,实在与“狂生”不怎么沾边。
但后面的话他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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