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真把他当你叔爷了啊?
杨沅这正房,是客舍院里最好的一幢房。
堂屋是会客的房间,右边房间是卧房,左边房间是书房。
书房中,一架以细木为骨架,细雕纹,十分精致的灯笼放在卷耳书几上。
明亮而柔和的灯光下,杨沅按着一张纸,提笔写着凌乱的文字,不时画个圈儿把字圈起来。
他在做思维导图,不过最主要的目的却不是为了找出真凶,真凶找不找的只是附带的。
即便找出真凶,他也要想办法把这案子和杨政扯上嫌疑。
那才是对朝廷最有利的局面。
所以,他要把持有不同立场的各方都列出来,根据他们的索求,炮制对朝廷来说最为理想的局面。
陈涿光、徐夫人母子、统领韩金勋等各方都已列在纸上,可是如何制造出一个坐实杨政嫌疑的理由,一时间也没个好主意。
他现在所掌握的讯息还是太少。
杨沅端起茶,微微眯起眼睛,也许,明天该分别走访一下裘皮儿所部的将领们,包括那位裘家大公子裘定军,或许对他们了解更多,才能找到做文章的切入口。
“谁?”
杨沅想着,刚刚呷了口茶,便双眉一挑,沉声问道。
与此同时,他的手已经伸到桌边,抓住了刀鞘。
有悉索的脚步声传来,然后一道窈窕的身影走进了书房。
杨沅目芒一张,一脸错愕地道:“徐……夫人?”
他察觉到堂屋有动静了,可堂屋的门明明已经下了闩。
那就是有梁上君子?
可杨沅的想象力再丰富,也没想到出现在他面前的,竟是裘皮儿将军的夫人。
徐夫人停住了脚步,身子半露在灯光里,身体在明暗光影间掩映出凹凸的曼妙曲线。
“抚帅,妾身实是不得已,才用这样的办法,深夜来见。”
杨沅的手抓着刀鞘丝毫没有放松:“想不到夫人竟有一身高来高去的本领。”
徐夫人一愣,苦笑道:“抚帅误会了,妾身能悄然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这堂屋里,有一条暗道直通后宅。
妾身是有意把抚帅安排在这里的,为的就是能避开耳目,私下求见抚帅。”
“哦?”杨沅想到方才听到的微声,相信了徐夫人的说辞。
这说辞如果是假的,那么一戳就破,料来徐夫人也不至于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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