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广义再次拒绝。
“方便的,爸爸签证都办好了很多年了,过期就去续,我都续了好几回了。”
“现在这会儿要出来,机票都不好买,你就别折腾了,等我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我马上就回去。”
聂广义怕聂教授一再坚持,干脆把话题切了回去:“你先和我讲讲,万安桥当初为什么要打包申遗吧。”
“这件事情,要从木拱桥传统营造技艺,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首批《急需保护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开始说起。”
“嗯,聂教授慢慢讲。”聂广义站了起来,说道:“我去打杯咖啡,坐着慢慢听聂教授讲课。”
“当时有很多地方,都想为这项技艺申遗。”
“两省七县是吧?”聂广义问。
“大头一直都有关注?”
“没有,我就是那天看万安桥坍塌新闻,好像有提到过一句。”
“那大头知道是哪七个县吗?”除了不会叫学生【大头】,聂教授上课的时候,就是这么互动的。
“新闻里面没有说那么详细,就说闽北和浙南。”
“嗯,闽北有宁德的寿宁县、屏南县、周宁县,和南平的政和县,浙南有温州的泰顺县和丽水的庆元县以及景宁县。”
“没有一个地方特别突出,所以才要报团申遗,是不是?”聂广义又问。
“不尽然。万安桥2006年就已经被列入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了,打包是为了让更多的木拱廊桥得到保护。”
“是这样啊……”聂广义喝了一口咖啡,算是一个会和老师积极互动的好学生。
“你小时候经常走在这些木拱桥上,所以可能不会有什么感觉,实际上,以【编梁】或者说【编木】结构营造的木拱廊桥,除了闽浙一带,放眼全国,甚至全世界,都已经没有了。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什么呢?”
“近半个世纪以来,公路逐渐代替了木拱廊桥。即便是在闽北和浙南,在那个时候,也没有能建造编梁结构木拱桥的木匠了。”
“可是,聂教授,这种每隔五十或者一百年就要毁坏一次的文物,真的有必要一直保护下去吗?假如我现在回去,学以致用,把万安桥给重建好了,这还算是文物吗?”
“当然算啊。”
“可是整座桥都坍塌烧毁了,所有的木头都要找新的。”
“桥墩还在啊!”
“那不也是挂羊头卖狗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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