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水凶险,水下激流汹涌,两岸看似稳当厚实,实则随时可能塌陷,码头都已经建过两次,干旱枯水时,整个河底都是礁石,就连漕运官船都不会走这里。
越走人烟越是稀少,到最后彻底远离元宵热闹,欢笑声一开始还远远传过来,到后面,便只剩下他们几个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田吉光心中不安,忍不住靠近贺江淮,低声道:“贺当家,我们要去哪里?”
“派水码头,”贺江淮回答。
其他人一听,都有几分惊愕,互相看了几眼。
派水码头因为沿岸随时会塌陷,已经废弃不用,他们去这地方干什么?
田吉光谨慎起来,他来之前打听过贺家,贺江淮是做海货发的家,手中银钱来的比胡家要敞亮,他以为贺江淮是想要他们随同他出海。
就在众人诧异之时,贺江淮急急而走,忽然一个箭步冲入道路左侧的荒树林子里,惊动了里面藏的人,不等此人出声,他扬手便是一记手刀,将此人劈晕。
随后他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用力一抖身上的枯枝败叶,随手指了两个人:“抬远点,在补一下,以免醒的太快。”
说完之后,他看几人都是满脸的呆滞,便冷笑一声:“你们不是第一次出来干活,应该早有准备,否则我花大价钱白养活你们?要是干不了的,现在就可以走,要是愿意跟着我干,就别跟呆头鹅似的站在这里!”
被点中的两个人马上抬起脚来,钻进林子里,把晕倒的人远远抬去了满是枯叶淤泥的水沟里,又在此人脑袋上补了一下,才跑了回来。
贺江淮再次领着他们往前走:“每隔百步就有一个这样的暗桩,我们要悄无声息干倒他们,不能流血,会有气味,蒙上脸,以免让人认出来。”
他龇牙咧嘴的笑了一声:“不要怕,银子我已经给你们预备好了,死了、伤了、残了,我都不会亏待你们的家人。”
八个人脸上的嬉笑之意全无,只剩下凝重,纷纷撕扯下一角衣裳,蒙住面孔,紧紧跟随上贺江淮的脚步。
同时他们也明白了过来,派水码头并没有荒废,只是沉入了黑暗之中。
此时的派水边靠码头停着一条楼船,没有挂花灯,只点着一盏普普通通的油灯,码头上胡家手下正在黑夜里忙碌,将一匹一匹的革丝往船上搬。
革丝浸过盐水,盐正是从夏州如约运送而来的青白盐,宽爷为了弥补此次失误,送来的全都是品质纯净的青盐。
码头上的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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