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趴到了我的右肩上。
“柯柯,问你个事。”
“你说。”
刚刚被他一踢一说,我完全不困了,甚至有些莫名的特殊感觉。但他这一问倒让我忐忑——我没告诉他全部的真相。过去赵蕤对我这么做过,今天我又对米乐做了。我没有撒太大的谎,只是隐藏了部分事实。诚然,部分的真相或许就不是真相了。
我没提黎彬的妈妈做了什么,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弦弦。只是跟他说那天太晚了,天黑,厂区没灯,又下着大雨,我自己把手弄伤了。
可米乐这么聪明,要是发现了什么破绽,一路逼问,我能坚持多久呢?一旦发现我在骗他,他会不会生气,甚至不想再跟我玩了?我不想骗人,更不想欺骗我最好的朋友。但是……我不希望他再卷入这些事了。也许,我是说也许,我是想把米乐挡在外面。这是我自己的事,一切后果都由我来承担就好了。我知道无论我对米乐说什么他都会听,都会义无反顾地跟我一道扛着。但我不希望他来跟我扛,把苦闷传递出来也并不会减轻多少负担,反而会让我最好的朋友跟我一起难过。他为爷爷的事情担惊受怕一天了,我不想他再因为我而难受,也不想使他讨厌黎彬或是他的妈妈,他们和他没有关系。
米乐能好好在我身边踢我就够了。
“那我说了呀……”
点头。
他的声音又细又轻,像风吹在我的耳朵上。但说完以后,他就忍不住一副嬉皮笑脸了。我的脸红透了。
“滚蛋!我自己可以的!才不要呢!”
“不要勉强哦。”我的两边的脸颊都被他揪住了,跟揉一团面似的被他搓着。
“没有!就是没有!”我高高抬着脑袋,极不服气地端着自己的盆走到了柜子那里。单手脱裤子的时候,我又一次感到了身体缺少一部分的艰难与生涩。站又站不牢,脱又脱不掉,我像个才学会穿衣服的小孩,或是表演节目的小丑,被自己的裤子死死缠住了,不受控制地摇摇晃晃,又急又气。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个废人,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米乐一定在幸灾乐祸地望着,这更让我想要证明自己。健康果然是只有你失去以后才知道有多珍贵的东西,两只手做事在先前是多么轻而易举,从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一种奢侈和幸福。在一股莫名的焦躁中,我没站稳,滑了一跤。要真是摔倒了,我很可能会气急败坏地用拳头锤瓷砖地板或是大喊大叫吧。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控制,这实在是太耻辱了,活得一点尊严都没有。怪不得穆铮在生病时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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