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不是无意义的,它是我嗓子的震动,是我肺里的空气。虽然我还没搞清楚它的意义是什么,但我仿佛看到它在某个地方,某个我还够不着的地方。生命的意义存在着,和注定的分离一样存在。我曾经很绝望,几乎没办法生活了。因为感觉到自己打开了一扇大门,门里面是死亡,是虚无,是那种什么都没有的恐惧……更糟糕的是,我发现我关不上这扇门了,它时不时就出现在我的眼前。可是,那个注定要来的死日,谁也不知道它在哪里。要跑起来。并不是跑向它,而是对抗它。感到绝望时人要跑起来。不是逃避,更不是自杀……我是坚决坚决反对自杀的。只有跑起来,我才感觉自己能克服这种空虚和恐惧。我跑得快一点,快一点,似乎就拥有了更多的时间,缩短了和我爱的人的距离。我告诉自己,明天要努力不和他们分离,而明天的明天,每一个明天,都要努力不和他们分离。这样,直到最后的日子,直到死的永远到来之前,也许真的就不会分离了。没有生的永远,所以活着就要努力地活,努力地去把握每一个明天。所以,我们一起跑,一直跑,说不定能找到生命的意义。唱歌也好,踢球也好,都是寻找生命的途径。队长,我觉得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呢,穆铮也是。对了,画画也是途径哦。Viva la vida,西班牙语,我可能发得也不准,意思是“生命万岁”,是位墨西哥女画家的画。她得了重病,画了一堆切开的红西瓜,写上了这行字。生命的颜色是鲜艳而灿烂的。
忽然想通了很多过去的事。或许学学长久以来吸引我的就是这种我渴望而缺少的野性?或者说,那种生命的率性活力?
“队长,谢谢你啦。”
“谢啥?最后是我在抱怨。”我问。
“我想我现在敢去看穆铮的检查报告了。”他咬着嘴唇眨了眨眼睛。“我今天是想从你这找点勇气呢。该死,没想到队长也没比我强多少,所以变成我给我们俩一起打气了。当然,队长你给了我安全感,是个能让我把心里话说出来的人。无论如何,我不会再是那个半夜嚎啕大哭的小孩了,也不会是那个只知道傻傻地站在穆铮床边的小兄弟了。”
“说了半天,你是真的比我还怕呢。”我耸了耸右肩。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他没反抗,红着脸说可不许讲出去。当年穆铮爸爸还在的时候,带他俩去打疫苗。就记得他爸对他说,可以哭,但不能叫,叫了学学也会怕的。
他说,从那天起,他无论打针吃药还是受伤流血都不哭不闹了。
“我可看到你哭已经两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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