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正在急速下压,越来越近,把光罩上流动的浅金色光芒也给压得几乎灰暗了。
林三酒稳稳站在飞虫群的正下方;当那白猪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飞虫群浓暗的阴影也正好吞没了她自己投在草地上的影子。
她等的就是这一片阴影。
在身影刚刚被昏暗吞没的那一瞬间,林三酒骤然向后一跃;在周围敌人的目光还没有适应昏暗,还没有从阴影里重新定位到她的时候,她就跃出了光罩的范围。
林三酒脚下一蹬,在扑入半空里的时候,又一股意识力朝光罩上方的飞虫群卷了过去。
她不傻,她很清楚地知道,此时此刻在另一股飞虫群低下的意识力高墙,正在承受着无数飞虫的钻孔、噬咬、撕裂和吞吃——只要给它们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草地上的两道意识力长墙,恐怕就一点也剩不下来了——所以,要用意识力卷走飞虫群是不可能的。
但是,林三酒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卷走它们。
随着她的意识力在半空一绞,顿时披上了一层黏力,波浪似的冲洗过了光罩顶部,将所有飞虫都黏卷了起来;钻孔、噬咬、撕裂和吞吃立刻就开始了,仿佛牙疼一样,一阵阵隐隐地研磨着林三酒的神经。
那一层黏走飞虫的意识力很薄,预计不过半秒,就会被撕吃一空;在林三酒从半空里笔直跌回光罩下的时候,那一层卷着飞虫的意识力,也同时横向一拧,像一张被蛀虫啃得破破烂烂的网一样,正好把脸上只有一个黑洞的人格给包住了。
高大雪白的猪,已经在光罩里弯下了腰;林三酒落地时,胳膊上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它的热热鼻息。
“十秒怎么了呀?”白猪亲腻腻地问。
林三酒知道自己不能被它分走注意力,强逼着自己转过了眼睛——就在光罩另一侧,那一根长长空心管道似的、肉红肉红的东西,刚刚从脸洞里伸出来了一半。
她猜得不错,那人格果然与老家极温世界的堕落种模样有点像。
疯狂啃噬着的飞虫群,在卷上脸洞人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力给全部吃空了;然而正如林三酒所猜测、所期望的一样,如此数量惊人的一群飞虫,在须臾之间果然不能立刻停止行动,改换目标——事实上,当它们密密麻麻地全部包裹在脸洞人的身上时,根本就连底下的人都看不见了,飞虫主人又怎么能及时判断情势?
脸洞人所发出的一声扭曲的、沉闷的嘶嚎,冲破了夜色下各种各样的声响,在天幕下远远地回荡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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