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也没有。出长安竟然无一人来送,实在惭愧万分。人情淡薄,竟至如斯。这世上的人都怎么了?就算我李适之倒了霉,也不至于如此吧。”
王源微笑道:“趋利避害人之常情,李公应该能想的通。”
李适之瞪着王源道:“那你给我送行是何意?莫以为我不知道,李邕的案子中你也是推波助澜之人,李某有今日你也功不可没。你是否觉得良心难安,所以今日在此摆酒假惺惺的求得心安呢?”
王源呵呵笑道:“李公,我不同你争辩这些。我今日来给你送行纯属私人之谊,与政见毫无干系。你的指责我也不否认,但你也知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我只是在走我的路罢了。无论如何,你曾与我有恩,当初西市上与李公相遇,若非李公慷慨,两贯钱买下我的铜镜,我怕是年都过不去。包括后来带我参见梨花诗会,这都是恩惠之处。若非当初西市上的相遇,我王源又怎有今日?我心中从未忘记这一点。”
李适之冷笑着喝光了第三杯酒道:“难得你还记得这些,可是你之后却背叛了你的恩人,这又怎么说?我对你以礼相待,你离开我府中时甚至没有同我告别。”
王源摇头道:“李公,我不想同你争辩谁对谁错。我做了什么我心里明白,您做了什么您心里也清楚,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提还有意义么?今日我只是想给你送行,同时感谢你曾经的提携之恩,却绝不想去计较你提携我的用意。”
李适之想了想,叹了口气道:“说的也是,事到如今,说那些作甚?今日你能在此替我设宴践行,我心里已经很安慰了。以前种种也不提了,你我之间恩怨勾销,从此谁也不亏欠谁了。来,再干一杯。”
两人再喝了一杯酒,四杯烈酒下肚,李适之的脸上泛出丝丝红光来,神情也松快了许多。
“最近很少见你有新作问世了,王源,你的诗才我也是佩服的,但却不要顾着攀高附贵,却忘了你靠什么在长安扬名的。前段时间和文士们聚会,王摩诘也在座上,他感叹你误入歧途,长安诗坛从此少了一个惊天之才呢。”
王源叹道:“惭愧之极,确实有负众人的期待和美誉,或许我真的误入歧途了。”
李适之呵呵而笑道:“你就像以前的我,以前我也经常写诗告诫自己勿忘初心,钻研诗文能让我远离心中污垢。但自我任左相之后,醉心于名利权势,便鲜有诗作问世了,甚至提笔便生厌烦之意。这几日反思自己,愧不能言,浪费了大好的时光,做些无聊之事,甚是不值。不过,自罢相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