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百姓稀稀落落的来来往往,他们对李适之根本无视,甚至连他是谁都未必知道。
李适之长吁一口气,翻身上马,声音黯哑道:“走吧。”
马车开动,李适之和几名仆役骑马跟上,一直往东,出了东城门离开长安城,频频回首之间,已经到城外十里灞桥之畔。过了灞桥,便离开了长安地界,这一辈子怕是都回不来了。
“老爷,有人拦在道上不让我们过去,他说他叫王源,来送别老爷的。”一名小厮叫道。
李适之一愣,忙抬手遮住刺目的朝阳往前看去,只见前方道路上果然站着一个人,看不清面容。李适之纵马上前,到了那人近前,这才看清相貌,果然是一袭青衫的王源正拱手站在路中。
“李公,王源有礼了。”王源恭敬行礼。
李适之坐在马上冷笑道:“原来是王学士,怎么?这是来看李某笑话的么?”
王源伸手朝路边长亭一指道:“李公莫误会,我是来给您践行的,亭中备有酒菜,在下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李适之本想讽刺几句拒而不受,但想自己离开京城无一人相送,只有这个王源还有心来送自己一程,就算此人在自己眼中已经一无是处,但起码在此刻还给了自己一丝丝的安慰。
“李公,请下马就座。此去千里迢迢,小酌几杯,再走不迟。”王源伸臂相请。
李适之翻身下马昂首走进长亭中,不待王源相请,便一屁股坐在席上。王源不以为意,微笑入座,命跟着自己来的大妹替李适之和自己斟酒。
“李公,敬你一杯酒,借王摩诘的一句诗为祝辞,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李适之端起酒杯凝视王源晒道:“你算是我的故人么?”
王源微笑道:“李公认为是就是,认为不是便不是。”
李适之仰脖子将酒一饮而尽,咂嘴道:“好烈的酒。”
王源道:“知道李公爱喝烈酒,这是蜀地烈酒剑南秋,蘸火便燃,很是浓烈。”
李适之指着酒杯道:“再满上。”
大妹上前来又满满的给李适之斟满了酒。李适之端杯对王源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虽然你并非是我理想的喝酒对象,但今日只有你来送我,李某还是有些感动的。喝了这杯酒,我又几句话想问问你。”
王源举杯喝下,李适之早已喝干了杯中酒,放下酒杯看着王源道:“我没想到你会来在此设宴为我送行。我李适之做人是失败的,当了五年左相,到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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