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为中原而死。
……
姑墨滩头,烈阳高照,一具具尸体在阳光下暴晒,尸横遍野,鲜血将河水染成猩红。
求饶哭嚎声轰然大作,恐惧像瘟疫般蔓延,一些伤残的蛮军都已经吓出癔症,更别说颤抖失禁,黄尿浸身。
血人迎着风,低声问了一句:
“我的家呢?”
他双手如铁钳般掐住蛮卒的脖子,重复呢喃:
“家在哪里?”
蛮卒窒息颤抖,暴凸的眼珠环顾血腥天地,那是无边炼狱,那是最恶寒的屠宰场。
谁偷了他的家,还给他啊!
卡察一声,顾长安扭断蛮卒的头颅,脚步凌空虚踩,在空中狼狈滑行,
我走了好远好远,怎么都找不到那面旗。
“孽畜!”
一声雷霆震喝,人身鱼尾的老怪物掠至姑墨山头,二十丈外同样站着一个深渊老怪物。
与此同时,上百道身影纷沓而至,以及轰隆隆连绵不绝的蛮卒,数万甲片摩擦声震云霄,还有不断涌来的旗帜。
血色身影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像一株盛开的毁灭之花。
“孽畜,你发什么癫!”人身鱼尾毛骨悚然,眼前一幕实在超出他的认知范畴。
原以为自己成天躲进长江修行,将双腿炼成鱼尾,就是一头不折不扣的怪物。
可见到这个疯子,才明白何谓凶怪,自昨夜凌晨杀到今日午时,足足砍了两千里。
圣人顿觉惊悚,更别提五万将卒,光看一眼都不寒而栗。
“杀!”
人身鱼尾冲天而起,自腰部以下化作鳞片,在阳光照耀中熠熠生辉。
另一位圣人不遑多让,平地而起握紧百斤重量的斧头,同时疾向血人。
“起剑。”
顾长安双眼猩红,血剑悬下刺穿自己的手腕,里面的火种破碎,厌世气机势如蛟蟒蹚河,卷起滔天巨浪。
霎时。
三千蛮卒身体僵硬,腰间宝剑一齐出鞘,锵锵锵碰撞声中浮上天空。
遮天蔽日。
剑幕笼罩。
连出三千剑,剑光照亮得如同白昼里的流星雨。
人身鱼尾回头看一眼,近在迟尺间一个狂暴甩尾,鳞片重重砸在血人胸腹。
这是无比惊人的碰撞,便是士卒都能够肉眼可见那道砰然激荡出去的波纹。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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