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喉头啐出一口腥甜。
“求求你……”凤凰几乎喘不过气来,悲伤淹没了他,让舌灿莲花的口才无处发挥。说点什么,求求你,让他知道说点什么。
他挣扎着爬起来,并非由于肉体的痛苦——刚才的攻击只能说微不足道——而是另一种重担。湿漉漉的白发紧贴在脸上,咸涩液体滑进嘴里。
一种暴烈的味道在他舌尖滚动,像血,像新鲜的铁,又像焦油。来自于对面人的滔天怒火,和这种冰凉的苦涩水乳交融,又泾渭分明,几乎撕裂他的心。
他从愤怒中尝到血液甘甜,听到金铁之声。隆隆喊杀声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夹杂着甲片叮当声,仿佛一位气概高贵的王者正从祂的王座上起身,将目光从永恒的血腥战场转来。
冷漠,淡然,仿佛审视着进献给他的供物般漫不经心。祂对这份祭品不屑一顾。准确地说,万物都不值得祂动心。他既不会凡物屈膝,也不为之祈求,亦不会为之哀伤。
但是,血中之血,神中之神配得上一切贡献,故祂亦不会拒绝。
一重又一重的血色从福格瑞姆视野的边缘流下,覆盖了现实的影像。一片荒原升腾而起,从他视线的尽头蔓延而来,快得好似陡然升起的杀戮渴望。
他踩在干裂的黄土上,目之所及尽是残盔弃甲。白骨随意散落,连成一片的肋骨昭示着他们星际战士的身份。
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恶战,因为只有最残酷的战场才会如泥沙般消耗半神般的战士。因为阿斯塔特就是为这种酷烈的战争而生。
但是敌人是谁?为什么此处只有紫金交加的甲片散落?
然后他听到了笑声。
血,从土地的裂缝中蒸腾而起,在空气中凝聚为一个堪比福格瑞姆的高大身形,流动而出精致的细节。一名顶盔掼甲的勇士于无形中现身,他饰金着红,一切无用的标识都被刮花涂抹,只剩下深深的八重之印。
一柄足有人高的巨斧被捏在他手中,迸裂的刃口和其上深深浅浅的血痕昭示着许多场恶战,以及他的主人在恶战中活了下来。
“愤怒,杀戮,复愤怒。”他的声音从头盔后传出,仿若隆隆战鼓,“汝已登升至第一阶。”
良久,凤凰方才轻轻吐字。“血神的仆从……我竟有如此荣幸吗?”
勇士歪过头,看了一眼他握紧的匕首。“斗志昂扬,善。然而一切武器皆归于吾主,汝何故作此螳臂当车之行径?”
福格瑞姆没有说话。和混沌的仆从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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