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含元殿前,圣人垂目之下,彩云般的青绯朱紫们都微微扰动,但接下来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屏息凝神,他们知道这座大殿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雀唳。
天上掠下一道流青,魂鸟,它不是来自西南,而是来自神京仙人台,在刚刚,早做好准备的仙人台以独有的手段在第一时间获知了两宗剑斗的结果。
御座上那道身影轻轻挥手,示意侍卫拆读。
侍卫展开只看了一眼就怔住了,但即刻他高声念道:“今日申时,梁潇雨与百里景弈剑于青城落仙坪,第九十二招,梁潇雨剑折,第九十三招,百里景败于断剑。梁潇雨输此弈剑而胜此比斗,百里景反之。”
殿前一时寂然。
……
……
裴液抬头看了看,日头偏移了些,午时已经过半了。
风已小了许多,甚至带了些柔意,不过就长安的冬天来说,吹在脸上只不过是变得柔软的刀子。
裴液坐在檐下阶前,托腮望着后院浅塘,心想它昨夜冷时都没有结冻,今日难道就能冻上吗?
不过说起来也是,这几天天候已经够冷了,为何神京的池塘就是不结冰呢?
……
……
含元殿前,万声皆寂。
直到列位在首的那道紫衣低着头出列,抬手作揖,道:“若一天之论已然论毕,臣请天理院述二天之论。”
元照。
几百双眼睛看去,朝臣们当然都知道这身紫衣是立在哪方,如今他立出来不知是何心情。
其实在绝大多数人,甚至许多朱紫心中,所谓“二天论”已然没有空间了。
“昊天传意”不仅依然维持着对这方大地的统治,甚至已蕴生出“天人观世”这样的实迹,二天论即便能在多年后终于历经辛苦交出答卷,其寻得的实证,又岂能在这样的现实面前抗衡?
那位四殿下安静垂目立在阶上,冬风正轻轻飘起他的衣带,高天之下,那正是大唐唯一的天人。
朱问在这时从承天门前走入。
他从承天门走到朝列的末尾,又从末尾走到列首,朝臣们的目光都微怔地落在他身上。
他怀中捧着四本书,身后带着一位年轻士子。依然是那样端正的衣冠与行止,依然是深肃的眉眼与整齐的鬓角,然而他来含元殿前朝见,是单衣赤足。
每个人都感觉这道身影莫名很轻,尤其当风吹来时,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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