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雄阔的身影就临风坐在顶层。
从这里只见一道剪影,长发束起垂至腰间,宽大的武服覆盖着身形,其人席地盘坐,一杆长及丈八的大戟笔直立在身旁,乌钢金刃,在高风中分毫不颤。
那样霸王般的体型就该用那样霸王般的戟,几天来无数见到这座岿然不动身影的人都忍不住称赞一声“豪杰”。
谢穿堂和裴液就在湖边一家早馆前落座,谢穿堂付了钱,称是还他那日狱外的请客,面在晨风中热气腾腾地端了上来。
“三天来,我一直在查他们。”谢穿堂低头咽下一口,“我用三张脸进了这栋楼三次,但都没敢走到丘天雨身边。前夜我也潜入了他们两个很重要的分堂,但堂主都不在里面。”
裴液沉默了一下,看着面前活下来的女子:“我应该和你一起的。”
“各有所职。”谢穿堂道,“我穿上这身衣服就是查案的,也说了我要查到底。你在修剑院里,修行是更重要的事情。”
她倒着嘴里滚烫的馄饨:“你做得了我的事,我做不了你的事。”
裴液没有说话,也填着肚子。
“我是想说,”谢穿堂接上上面的话题,“所以他们可能都在这里。”
“.什么意思?”
“不是和你说,我们来这里是盯着吗。”谢穿堂低头狼吞虎咽,“不是只盯着丘天雨一人。”
她很快吃完这碗馄饨,开始验刀,认真看着少年:“三天来我做的事情,就是摸清整个太平漕帮。”
“前哨要确定敌人的数量、结构和动向,才能为监门卫提供最新、最正确的信息.其实我没想要你来的,但狄大人和李大人说有你会保险很多,我也比较安全。”女子淡笑一下,“所以是麻烦你给我做保镖了。”
“本来是我要破的案子。”裴液再次抬眸看向楼顶。
他记得重狱里那次精心设计的刺杀,背后是一尊想要将他捻死抹去的庞大阴影。
那个人知道他活着,知道他的出身,也知道他来到了神京。
裴液捧起碗喝了几口汤,也吃完了这顿迅速的早餐。
比起惶恐地把自己藏起来,他当然选择拔剑向上,撕下那些阴影、碾碎那些威严,绝不是什么隐修多年后以一个蒙住的面孔刺杀他,而是就在彼此知晓的第一个十天里,就给他足够森冷的回视。
很多时候,那些埋藏最深的仇恨、铭刻在老人身体上的记忆,少年只能自己咀嚼。
“那,现在他们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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