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暴瞪地从李蔚如封锁中突出,但在他踏上擂台的前一刻,裴液剑尖已穿过了尚怀通拦阻的手,逼上了他的咽喉。
固然是踏入玄门境界的宗师耆宿,此时也无力回天。
但在这一瞬之间,另一枚安静无声、迅如柔光的茶杯飘然掠过了高台到擂台之间的距离。
轻轻一叮,敲在了裴液长剑之上,将其柔和而不可阻挡地迫去了一边。
老人当时来得及拦住尚怀通,此时自然也来得及拦住裴液。
高台之上,隋再华道:“胜负——”
裴液骤然松剑再进,一脚踩在刚刚从脚下脱出的尚怀通身上,螭火汹涌而入,但下一瞬,那茶杯已再次顶上他的胸口,迫开了他。
“——已分。”隋再华语气明显凝了一下。
擂台之上,裴液漠然看着倒在地上双目暴突、大张着嘴痛苦失声的男子,锵然一抖剑身。
尚怀通整条右臂,已然红彤如血。
全场寂然无声。
直到此时,那笼罩百丈的意境才从天空褪色,白云高远,日光明亮,细风梳过头面,这是秋日里一个寻常的下午,刚刚那些惊心动魄的神妙恍如梦境。
无数人看着台上一站一躺两道身影,安静得一动不动。
男子抱臂蜷缩在地上,剑弃氅散,面溃头乱,已然站不起身;青服的身影挺剑而立,血还染在他的前襟,但少年立如修竹。
每个人都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
尚怀通用出了真正的意境之剑,已然完整的幽生之境向所有人展现出了它真正的强大,那种共同凋落的不可抵御几乎令人失去对抗的意志。而这一切,尽数朝摇摇欲坠的少年倾覆而去。
本该是一次终结。
两次丢面的尚公子本应在这一剑找回属于他的强大和风度。
然而,庞然的幽境如海一般倾落,神秘莫御的力量如幽似仙,却在少年简简单单的一剑之下,溃然拆解。
所有人完全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没有什么更神奇的力量、也没有什么更强大的剑招,就是轻衣单剑,一剑点上,万方皆溃,重幽暗冷的海在他面前倾落下来时,已化为无数擦身而过的轻盈飘花。
没有人看出这变化如何发生,但他们都感受到了幽境的僵硬溃散,如同被刺中心脏关节般的酸软。
然而在这之前,谁也不曾感受到这意境有什么心脏和关节。
它是那样强大那样幽渺那样无可抵御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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