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缘一一边擦拭眼角,一边苦笑,埋怨道:“师傅你可别埋汰我了!”
风越吹越大,好似偏偏和张缘一过意不去,刚擦干净的眼角,转眼湿润,没完没了。
张道灵帮着张缘一抹去一溜眼泪,真正意义上正视张道灵说道:“趁着这个机会和师傅好好说说看,练功有没有偷懒,有没有好好听山长的话。”
张缘一支支吾吾回答道:“都有好好做的,都有好好听话的,师傅放心。”
张道灵看了看逐渐虚幻起来的双手,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他说道:“有什么想对师傅说的,一次性说了吧,积压在心里可不好啊。”
张缘一深吸了一口气,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出口,话到嘴边却唯独剩下一句,“师傅对不起,徒儿知道错了。”
这是他一生最大的遗憾,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张道灵赏了张缘一一个板栗,知道这小家伙一定是在后来惹得自己不快了,笑呵呵道:“你小子啊,师傅什么时候真正怪罪过你啊,当不得真的。”
张缘一低着头,脑袋微微起伏,好似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张道灵走到悬崖边上,抬起双手,仿佛要迎接整个天地,所有的狂风容纳于心胸之间,他高呼道:“师傅一辈子惊天动地的事做过不少,但最令我满意的还是收了你做弟子,你是我此生最大的骄傲!”
张缘一蓦然抬头,张道灵却背对着他被狂风吹散,只留下一句轻微的话语,夹杂在风中,“辛苦你了,缘一,我的好徒儿。”
——
虎山之巅,一位青衫少年双脚悬挂在悬崖上,左右脚互相轻轻敲击着,一位留有稀疏白发的老人悄然出现在他身旁,静静站立。
青衫少年眉眼平静,眺望远处的青山,轻声道:“在下也曾念及一诗,诗云如此,‘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曾经不懂其中何意,只觉得既然现实中成就不了,那为何在梦中都不愿去实现一二呢?为何非要把自己过得那般决绝清冷呢?后来真正经历过离别,经历世事无常,前路泥泞无奈,才稍许明白其中真意。”
说到此处时,青衫少年蓦然不在言语,眉眼之间尽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
满头稀疏白发的老人,长叹一声,“醒时无法做到的事,梦中片刻就实现了,倒不如醒时无法做到之事,梦中依旧无法做到。与其给一个廉价的团圆,不如留一个无尽的惆怅。”
青衫少年微微闭上眼眸,依稀可见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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