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用帽檐抵着阴影,只将鼻尖下的部分露在日光下,让晃人的光线照出她那饱满的双唇和略显突出、已经褪去童肉轮廓分明的下巴。
如果身边的人愿意失礼,她也不介意对方稍稍撇一眼自己丝巾下的雪白脖颈——有些隐在皮下的绿色纹路仿如鲜血流淌。
兰道夫没这个兴趣。
“是啊,卡文迪什小姐,您当然是最杰出的一个。”之前话题谈到杰夫·卡文迪什和他那一大堆孩子,必然也就谈到了这些哥哥姐姐们的事业、人生,结交的朋友以及最重要的——出身。
在这一点上,她们差距最大。
克劳迪娅·哈扬·卡文迪什小姐的母亲,是杰夫·卡文迪什真正的妻子。
她是有‘牌照’的姑娘,也是卡文迪什家族目前唯一一个能感知到「神秘」的直系血脉。
这就不简单了。
(虽然罗兰觉着她大热天能顶个鸟笼和水果树出来更不简单。)
“毋庸置疑,泰勒先生。我和您的结合是当下最好的选择——我们彼此都最好的选择。您有点小计谋,脑袋灵巧,也许继承了卡文迪什血脉中的一些…我不能这样侮辱您,但我得实话实说。”
她停顿了一下。
“一些格外‘幸运’的部分。而我…我则继承了真正的‘力量’——卡文迪什真正该拥有的,能够役使雷霆、火焰,远超凡人想象的力量。”
“我的眼睛看见了活人,也看见了死人。能瞧见他们的魂魄,也将阅读腐朽,逆转永不回头的时间…”
“我们这群人,早晚都拥有这样的力量。”
她骄傲自己的身份,和那些孤独的,没有仆人就缺乏保护的娇弱女孩不同,她坦然行走在满是汗味和咸腥的街道上,无视着周围种种善或不善的目光,仿佛商场上的老客,面对兰道夫侃侃而谈。
她心里的骄傲如同海啸一样不可悖逆,只教人瑟缩聆听,而后顶礼膜拜。
这是他们能做的全部。
也是克劳迪娅·哈扬·卡文迪什希望见到的全部。
——虽然她连身边有个仪式者都没发现。
她好像丝毫没有怀疑,为什么明明泰勒家年轻的主人有着贴身仪式者保护,却反常到上街没有带着他。
概因这片土地属于卡文迪什?
至少在她的认知里,这土地如今仍然是。
“仪式者?”
兰道夫挑了下眉毛。
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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