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鲜血淋漓的手臂,摇摇晃晃走了过来。
易皮者。
罗兰在书库里看过类似的知识。
血肉摇篮,即第九冠神:母亲的仪式者们掌握着塑造血肉、更替表皮,甚至将血肉(能力)短暂赐予他人的力量。
仅仅一环的「万人迷」,就能够使仪式者本人举手投足间充满诱惑,同时,他们还对人体构造十分了解,擅长极其细微精准的解剖;
而第二环,就是仙德尔·克拉托弗说的:「易皮者」了。
他们能借助知识和「秘」,通过剥离他人的皮肤,更换自己的表皮,以达到混淆身份的目的。
这非常可怕。
审判庭有一整套对待这些人的方法——但据罗兰所了解,几乎都像扳手所言:
「大炮打蚊子。」
除非类似审判庭或教会这样常年维持极阳的地方,否则,单凭双眼,仪式者是很难分辨一个人到底是不是‘他本人’的。
泼洒圣水是一种方法。
但也要分场合与时机。
并没想得那么容易。
“背叛者!”四肢扭曲的女人不复姣好的面容,她那血肉模糊、遍布灼痕的脸上露出无比狰狞地恨意:“背叛者!”
她恶狠狠地唾骂罗兰和仙德尔。
朝他们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
“你们,正如你们那虚伪的‘父亲’一样,行径无耻的罪人…”
充满怒意地喝骂仿佛让立场倒转:
她倒像个正义的执行官。
“说真的,我从来没见过如你一般无知的邪教徒。在满是红酒的地窖举行「血肉盛宴」——没人告诉伱这些知识,对吗?邪教徒就像一群原始的、没有智慧的野兽,你们靠什么决定谁说的算?”
“抛硬币?”
仙德尔好整以暇地敛了敛金发——或者说半金发。
她发尾似乎在红酒中泡了很久,已经露出本来的颜色:
淡灰。
它们一绺绺卷着,像还没来得及长大去深海远行,就被少女捉住戴到头上的章鱼须,以某种夸张的弧度簇拥着她的脸蛋。
“你像偷偷用父母红酒泡了澡的姑娘。”
罗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但仙德尔听得很高兴。少女弯着着湖蓝色的眼睛,笑眯眯与他对视着:“你像我的帮凶,罗兰。”
这种旁若无人的蔑视,无疑让泥泞里的邪教徒女士更加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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