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要走。戏鼓楼说到底是我家的家业,还是我说了算。本有些人是想留他的,奈何小九不肯走,还要留在这里唱戏,楚安被吓破了胆,自然就是走了。听说是要去北京?我也不太清楚,也不太想知道了。”
虎子点点头,心下觉得有些可惜。他本是答应过小九,要替他报仇,安德烈首当其冲,但是那楚安也是决不能放过的!可是人家走得快,人海茫茫,山高路远,上哪去找?
好在虎子现在也不着急,山水有相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碰上了。
陈班主接着说:“你不想说说,你怎么伤成这样的?三个月的时日,伤筋动骨,也不过如此吧。”
虎子笑着摇了摇头,没接茬。俩人就这么枯坐着,坐了一夜。随着熹微晨光升起,那戏台上的人影便是淡了,那隐隐约约的锣鼓点儿,也听不见了。
“我该走了。”虎子站起身,冲陈班主作了个揖,“住在戏鼓楼里的那些位老板们,该起来练功了,我们见了面多少有些尴尬,便是告辞了。”
“谢谢。”陈班主回了一句。
“您……说什么?”虎子被陈班主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
“我说,谢谢。”陈班主也是站起了身,给虎子回了一礼,“有些话,就不要说破了。小九与你说过什么,我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这事是我们家欠你的一份恩情。以后想听戏了,就来,楼上总有雅间给你们鬼家门的人留着。”
虎子鼻头一酸,摆了摆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应承下来,刀山火海我也得走一走,这是我应当的,是我答应了小九的。您……别太放在心上。”
他说完这话,也是没再多留,又是一抱拳,抬身出了戏鼓楼的院门。只留下陈班主一个人站在原地喃喃:“怎能是不放在心上呢?那可是我儿子啊……”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单说是庄稼人,这城里的也是如此。早早就有人支起了门脸,是要开门做生意了。
虎子本想着无事便是随便吃点什么就回山上,转过一条街,他又想起来当初在鸡毛店门口吃的馄饨来了。于是他又折返了回去,来到了离着赵家大宅不远的那间鸡毛店。
虎子搭眼一瞧心中欢喜——那馄饨摊子果然还在。虽是走街串巷的买卖,但是早起来在外吃的,还得是这里人多。
虎子扯过一个小马扎坐好要了一份馄饨,却是发现,这馄饨和上回吃的不太一样了。馅小了、面黄了、个数少了、汤多了,唯独没变就是辣椒还是给的够足,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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