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削的脸上现出片刻的诧异,皱着眉头沉吟道:“嗯。我看妈的脸色不好,你有没有带她体检过?还是每年都去医院做个检查吧。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舅妈不上班,弟弟准备考研究生。”
他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红票子,应该是两三千块。
我愕然地看着他,心里一点点地冷了下去。他是想告诉我,他没能力赡养外婆这么一个老人,这点钱算是他所有的心意?我带外婆找他并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亲情,可他们却总担心我们是想讹上他们,这一点真的叫人心寒。
我倔着没接:“每年都会去体检,上次检查还没什么问题。”
这是庄岩建议的,他说外婆本来就患过大病,不要为了省钱就不体检。
舅舅“嗯”了一声后,硬是掰开我的手把钱塞了过来:“这里面还有一部分是你弟从他生活费里拿出来的,厂里平时只发生活费,剩下的钱都要等到年底一起发,到时候还得准备你弟来年的学费、生活费……”
听到这里,我还是接了钱。
我不怪舅舅,只是觉得现在的人情太冷漠:“舅舅,我知道了,我本来就没有让您养外婆的意思。”
舅舅有些难堪,讪讪地停住话头叹了一口气:“好。小瑾的事我也弄清楚了,大哥大嫂的意思是小瑾到现在还没忘记那个男人,他们接受不了你跟那个男人好。你爸妈不是东西,我作为舅舅还是想跟你说两句。我觉得你不该跟小瑾抢,缘分总得讲个先来后到,你跟那男人的岁数也差得太大了……”
“舅舅,”我打断了他的话,疑惑地问了一声,“是小瑾姐叫您过来的吗?”
他迟疑半晌,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小瑾这孩子懂事,她说我跟你外婆有心结,还是尽早解开才好。你们去找过我们后她就开始劝了,我也是最近才想开的。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我有些羞愧,周瑾或许纯粹只是好心,没有别的恶意。
不过我不愿意跟他谈庄岩,舅舅这人挺敦厚的,但舅妈有点尖酸,以后能不能往来都是个未知数。
那天的晚饭吃得特别压抑,除了我,其他几人都时不时地说两句话想打破尴尬的气氛,结果越说越尴尬。
晚上我坚持要在外面给姨妈和舅舅开两间房,但他们全都说着诸如不要破费之类的话,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我是存了私心的,总共只有两间房,外婆的意思是她跟姨妈都跟我在主卧里挤一夜。
可主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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