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您不如再把登船的人数减掉三分之一,这样可以保留船上的小型基因库,叫你们这个种群的基因池最大程度保留下来,还能顺便捎带点其他物种呢!难道方舟上的动物不该每样都来一对吗?”
“我倾向于让更多已活着的人上去。”李理和气地回答,“不过您的建议很有用,我会把基因池覆盖率纳入登船人员的遴选条件。至于更大规模的基因库,我们会尝试把它保存到地下深处,或者用自己的火箭发射出去,等待灾害过去后再委托管理人进行回收。”
“那您是打算去地底还是火箭?”
“我两边都不会去。”
“您这是有点恼火了?”赤拉滨问。
詹妮娅并不知道他是怎么得了这个结论。李理依旧用无可挑剔的彬彬有礼的声音说:“考虑到贵方给我们造成的损失,双方怀有敌对情绪实难避免,不过一旦那艘船真的需要离开轨道,我希望您能跟我们竭诚合作,把有关的操作知识倾囊相授。至于我的去处,假设接下来的特别行动进展顺利,则要请您继续在敝处作客,直至管理者前来交接;而倘若事出不测,从理论上看我将首当其冲,势难幸免,因此就如我所说,在船上预留我的位置是无必要的。不过我今天请您来这儿确实是希望提前预定一个席位:坐在您左手边的这位詹妮娅·迪布瓦小姐,基于某些情报我相信您与她已经结识,想必您不介意将她捎上这趟旅途,可能还要麻烦您在此次事件的来由上为她答疑解惑。”
“把答疑工作交给我?这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
“她自己会对您的叙述有所判断的。”
“好吧,我可以理解您为朋友留的一点私心。”
“严格来说这不是为我朋友留的,是为我去世的继母留的。”李理说,“我想我们暂且就谈到这儿吧。对于接下来的行动,您还有什么能提供的情报吗?”
赤拉滨心不在焉地瞧着谈判桌对面。“玛姬,”最后他说,“你可不该是意气用事的人呀。”
李理的头部轻轻晃动了一下,露出毫无喜悦之意的笑容。那匆忙而粗劣的仿生结构使它看上去更像冷笑,也可能真的就是冷笑。接着她便把头转向右手边的詹妮娅。
她没有做更多表示,不过詹妮娅已经明白这是轮到自己了。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在聆听,也一直在思考,可是那两个人的对话太快了,根本就不给她多少反应的时间。她只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急迫,好似钟表又在耳畔滴滴答答地走动。给她的时间太少了。少得简直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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