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的丈人诸葛恢也难幸免。
但站在沈哲子的角度来看,与其纠缠不清,不如趁这个机会做一个痛快了断,长痛不如短痛。
庾彬目中隐有泪花闪烁:“请大都督一定信我,父罪陈前,大痛莫过于此,我是绝不会与败坏时势者沆瀣求忍!”
“这样罢,你们两个也不必去荆州,去洛阳吧。稍后洛阳将为大治基础,待到我得于从容也将转镇彼方,你们去了也不担心没有事情做。”
沈哲子略作沉吟后才又说道。
庾曼之听到这里才渐有恍悟:“原来大都督你是担心我若与亲长列阵相见会有为难踟躇?我是怎样人,大都督你难道还不知?眼见临阵在即,我却避走远出,这让我如何能……”
“你住口罢,谢无奕苦戍日久,你去接替他的职事,出镇潼关,去是不去?”
庾曼之闻言后,脸色顿时变得纠结起来,他接连错过几场大战,却又幸居高位,内心也是渴战至极,可是目下周边都无急切之战,唯潼关那里远接关中,肯定能有一番作为。
“那大都督要给我手信稍作陈述,我怕几个蠢物会因此讥我……”
沉吟片刻后,庾曼之才有些羞涩的说道。
沈哲子看他如此,一时间也是哭笑不得,只是感慨人若单纯一些,果然也能少了许多烦心事。他摆摆手道:“既然要去,赶紧退出打点行装。”
看着庾曼之摇头晃脑行出,庾彬却默立在原地,涩声道:“恳请大都督允我留此。”
“想清楚了?你若留下来,或将会有脔割之情痛。”
沈哲子又问道。
“我明白,只请大都督勿因避嫌而偏用。”
庾彬点头说道。
听到庾彬这么说,沈哲子不免又作一声长叹,然后便摆手让他退下了。
而后,沈哲子才又召见身在广陵群僚,当着众人的面将台内发来那份诏书宣读一遍,而后直接将之抛入火盆之中,说道:“目下畿内局势混沌莫名,我受郗公请托,假任此地事务,尚需入见才得正式受命。如今台内无问而授,便为伪命,今日宣告诸君,伪命不受!”
众人眼见大都督如此表态,情知这一次南北肯定要有大变故发生,一个个心内俱都凛然,同时又隐隐怀有几分期待。
沈哲子回到广陵的第二天,又有新的消息传来,乃是郗鉴身死的噩耗。其实这一条消息应该先于台诏抵达广陵,但却落后一步,可见台内已经在有意识的封锁大江沿岸的消息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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