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们齐齐拱手,表示服从县长号令。
丁昕川带人走后,食客们兴致大减,除了一些专职酒鬼还在醉生梦死,其余人都选择了做一条浑水鱼,对郭遗枝这位少年掌柜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便起身快速离场。
离开望南楼的食客们,回味方才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去年百年难遇的水患,殃及了整个华兴郡,多少庄稼颗粒无收,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又有多少妇孺饿死在去年那个凄冷的冬季。
人民的力量无穷尽,水患带来的群情悲愤之下,当东方春生去年在轻音阁道出真相后,应知和刘权生几乎做到了一呼百应,黎民百姓们闻风而动,扎根凌源三代的刘氏家族,瞬间土崩瓦解。
但是,倘若水患之事真的另有隐情,莫说别人,这些食客们自己的良心也不会答应,世道虽然冷暖,但天理更应昭昭,那些深埋地下的白骨和妻离子散的人们,等待着一个真正的答案。
......
当丁昕川心事重重地回到县府,屁股还没等坐热,仍挂着县尉头衔的曹治,便大步流星蹚了进来。
两人见面,曹治连额头上的汗渍都来不及擦拭,立即开门见山地说道,“出大事儿了!”
丁昕川揉了揉脑袋,“事情原委,我早已知晓!”
曹治哑然,“你怎知道的这么快?我也是才得到消息,便第一时间赶来寻你啦!”
丁昕川歪在案前,瞪了曹治一眼,“我在场,我当然晓得。”
曹治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惊讶地道,“你不是去了望南楼讲学么?难道你会分身之术?”
丁昕川凉茶入口,在嘴里来回咕咚咕咚,咽下之后,他沉重的心情得到了一丝舒缓,遂笑道,“曹治,你这厮,今日喝假酒了?说话怎地如此奇怪?我正因为去了望南楼讲学,所以我才知道呀!”
丁昕川正悠闲地喝着茶水,曹治却勃然大怒,尖声吼道,“凌源县今日一共死了一十三人,你竟可以镇定喝茶?”
噗!满满一口茶水,全部吐到了曹治脸上。
听闻消息的丁昕川,顿时面露慌张之色,起身惊讶地问,“你说什么?今天死了十三人?”
曹治擦了擦脸,他这才明白两人一直在指鹿说马,嘴里谈的完全是两件事。
事态紧急,曹治又是急性子,他来不及擦拭衣襟,急忙说道,“去年被解甲归田的刘氏八百家兵中,有一些住在凌源城里,还有一些住在城外,今天,一次死了十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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