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请宋绘月和银霄陪同,在夜深人静之时,带着父亲骨灰出了营房,想在定州城外寻一方风水宝地,把陈王留在此地。
他随身还带了一把锄头,要让陈王入土为安。
定州城外的景色东西南北十分一致,枯草连绵起伏的很平缓,李俊却总是能挑出细微的毛病——不是离城营太近,就是风太大,最后走累了,总算是找到一块平地,还算满意。
他把坛子放下,不用银霄帮忙,自己扛着锄头就开始挖。
地底下全是草根,团的十分紧密,扎的也很深,他挖出了满头大汗,才挖出一个深坑,把坛子放了下去。
一边往上堆土,他一边念叨:「爹,定州是个好地方,儿子在这里很快活,现在要回京都去办事,就不带您了,等事情办完了,再回来看您,儿子知道京都是您的故土,故土虽然难离,可那地方不好,您就别惦记了。」
过了这么多年,陈王总算是入土为安。
李俊堆起来一个小坟包,又絮絮叨叨许久,给爹做保证,初一十五都烧纸,等得空了,还烧几个纸扎的内侍下去伺候爹,等到宋绘月让寒风吹出了鼻涕的时候,他住了嘴,扛着锄头翻身上马。
回到营房里,他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没滋没味地喝了两杯,就去睡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了四刻钟,一骨碌爬起来,穿上衣服匆匆出了门。
宋绘月听到动静,起身开门查看,就见李俊带着锄头,像个游魂似的往外走,银霄站在门口盯着他。
宋绘月示意银霄跟上,三人再次去了陈王的坟上。
李俊扛着锄头,把陈王挖了出来。
他抱着坛子坐在土堆上,对宋绘月道:「地下冷,又有蛇虫鼠蚁的,还是不好,再说这地方不好辨认,我怕来年草一长,我连这个坟包都找不到了。」
宋绘月站在一旁点了点头:「那你就再带着走,让你爹继续睡你床底下,不差这一个坛子。」
李俊摇头:「京都不好。」
说罢,他沉默地抚摸着坛子,半晌过后,他忽然把坛子盖启开,眼睛凑到坛子口的黑窟窿上看了许久。
随后他抬起头来,伸手进去掏出来一把骨灰,站起来奋力一扬:「爹!咳咳咳……」
宋绘月让骨灰迷了眼睛,愣了一下,没想到李俊会把骨灰给扬了。
李俊呛了灰,换了个方向,继续扬,边扬边说要让他爹自由,变成旷野上的一块石头、一朵花、一颗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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