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胡家老头子一见了我,就要做出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很不待见我,他死了,我还在家里摆了一副席面庆贺。”
胡乾山绝不只是不待见万允君,而是每次见了万允君的爹,都要让他改弦易辙,换个继承人。
宋绘月从桌上拿过一个青皮橘子,慢条斯理的扒拉:“这么说,你是专门为了我而来。”
“正是,”万允君看她没有东拉西扯的打算,立刻也说上了正事,“你看我们两家榷场离得这么近,能不能合作?”
宋绘月笑道:“地下生意,一直是你干你的,我干我的,互不干涉,合作起来,恐怕连角都要打掉。”
地下榷场就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地方,从来不会容忍有另外一家出来分一杯羹,眼下万家忽然谈起合作,不仅没让宋绘月感兴趣,还让她心生警惕。
万允君举起酒杯喝了两口,开始详细说那来龙去脉。
原来他们万家的地下榷场,生意不仅仅是外人所想的只做盐铁等生意,涉猎颇广,银钱流水一般的从手里过,如今是想效仿蜀中商户,联合起来办个交子铺。
真、定两州都设有交子务,也可以发行交子,然而这两地都不似南边富裕,而富裕的地下交易又不能拿到官面上去,以至于他们只能去蜀中人开设的交子铺去兑换银钱。
而蜀中人在南方所设的交子铺,一贯收取二十文,比官交子铺要便宜十文,到了北地,则算准了他们这些北地的商人不敢去官交子铺兑钱,每一贯钱就要八十文。
地下生意手里过的银子,动辄数十万,而且兑换频繁,这多出来的几十文钱在他们这里就变成了一笔不小的数目。
万家去年和今年都去蜀中谈过此事,想让蜀中让一让步,可惜谈来谈去,蜀中只让出来三文钱。
若是一文不让,万家还不会如此气恼,让出来的三文钱,几乎有了讥讽之意。
万家至此便有了自己开交子铺的打算。
但是想开交子铺,第一要本钱,准备一百二六万贯钱,放入银库之中,让交子务前来查验,以防止出现交子铺户发生挤兑,这对万家来说并非难事,难的是能否得到三司度支案的许可。
交子铺户三年一查,三年时限到了,交子便造新换旧,由三司发放到各州交子务,若是错过了今年,就要再等三年。
万家在京都完全施展不开手脚,勉强在三司度支搭上了一条线,但是想要拿到特许,还得下水磨功夫,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
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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