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金字“习”也皱成一团,显得可怜巴巴。
扛旗兵连忙把将旗双手奉上。
银霄接过将旗,拿到湖边浆洗干净,在烈日下一晒,很快就恢复了威风凛凛。
他开始扛着旗巡逻。
萎靡不振的士兵眼看着他和将旗从自己身边走过,那皂底金字的将旗漾在日光和风中,“习”字金光闪耀,无声无息安抚住了众人躁动的心。
彭湖靠着石头,看着银霄的一举一动:“真是个傻子。”
于彤野笑道:“什么傻子,这是天生的将才,只要不死,以后出息大的很。”
“怎么不死?”彭湖不以为意,“粮难道吃不完?”
粮食一省再省,可是总有吃完的一天,和彭湖所说的一样,吃完之后,他们再次陷入炎热和饥饿。
打猎成了最重要的事情,可是旷野之中能吃的活物们也禁不住这么多张嘴,很快就没了踪迹。
士兵们开始挖草根。
这片满地都是白盐的地方,草根都不多,挖着草根之后,他们揪下来一截,在嘴里细细的咀嚼,能从里面嚼出来一点甜味,之后再像老山羊一样把草根咽下去。
每个人都在把任何可以吃的食物送进嘴里,可是饥饿继续席卷,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
银霄也瘦成了一根竹竿,然而支棱着一副骨头架子,他依旧能拿得动他那杆长枪,背着将旗,巡逻的次数都没有减少。
他也像是这块土地上的野草,只要有一点水,一点风,都能活下去。
他变成了黑暗中的长明灯,只有看到他扛着将旗来回巡逻,其他人才能继续把这条看不到希望的路走下去。
习璋昏迷的时候变多,醒着的时候变少,雷通一刻不离的陪着他,他一醒来,雷通就会给他喂草根、树叶、树皮煮成的糊,恨不能直接塞进他肚子里。
彭湖撅着屁股挖了四五天野草根,也挖不动了,灰头土脸地坐在盐地上,撮起一捏白盐,望土叹气。
于彤野捂着肚子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晒的太黑,已经看不出脸色,只是刚坐下去没有片刻,又捂着肚子站起来,走到远处石头背后去了。
如此三回,他腿软的连路都走不动了,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彭湖扶着他坐起来,靠在石头上:“你这是吃了毒草了?”
于彤野没有力气回答,只是呼哧呼哧喘气,好不容易将气喘匀了,才道:“饿死和毒死,我宁愿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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