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自己的头,宋绘月的脸却忽然出现在他眼睛里。
“头疼?”宋绘月坐起来,托住他的脑袋安放在自己腿上,好像他也是她的小弟弟,享受和宋清辉一样的待遇。
他茫然地看着宋绘月,神情渴望而且委屈,喉咙里滚动出一声沙哑的声音,脑袋在宋绘月的掌心蹭了蹭。
“很快就好了,”宋绘月慢慢抚摸他的头发,“别怕,在太阳
银霄身躯沉重地靠着宋绘月,不假思索地睡去,天不亮,他便清醒,感觉头脑也随之清明起来,但是没有睁开眼睛。
他能感觉到脑袋下方的柔软和温暖,鼻端满是刺骨的冷气,和宋绘月身上的气息混为了一体。
宋绘月轻轻一动,似乎也从睡梦中醒来,随后一只手覆上他的头顶,很是怜爱地抚摸了一下。
银霄听到李俊在旁边大打哈欠,肚子里发出一声长鸣:“好渴。”
宋绘月的声音轻轻的:“是啊,等着施粥吧。”
李俊又问:“今天会募兵吗?”
“不知道,”银霄又听到宋绘月说,“别说了,省些力气,渴。”
银霄听着,听话的继续闭目养神。
所有人都渴,喉咙的血干涸了,皮肉黏在了一起,唾沫星子往下咽时像是在犁开一块荒地,感觉不到舌头和牙齿的存在,嘴也黏在一起,若要开口,先得将两片嘴唇撕扯开。
唯一能让他们解渴活命的,就是一碗稀粥。
晨光射出,太阳也似从冰窖中捞出来的,没有暖意,等来等去,他们没有等到施粥的人,反而等来了厢军的募兵队伍。
流民草棚前,兵丁林立,兵刃如麻,桌案一字排开,一面金底黑字旗帜漾在半空,上面有“忠锐”二字,桌案下抬来十来个箩筐,里面放着一贯贯的铜钱。
桌案上放有三司布帛尺、笔墨纸砚、弓箭等物,坐在桌案前的官兵都能识字,可以填画格目,又有几名文笔匠候在一旁,合格者便当场刺绣,还牵来三匹健壮的军马。
募兵时,只要能合格,失职犷悍之徒,也悉收入兵籍,从前之罪,倒是可以一笔勾销。
流民们立刻起了一阵骚动, 能熬到现在的流民,大多是身强力壮之人,却并不愿意此时应募。
凡是流民,都会被编入前军,纷争一起,就得上战场,前军死伤最多,若是战事惨烈,几乎是十之存一。
银霄坐起来,以目光询问宋绘月是否上前,宋绘月摇头,让他静观其变。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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