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去了,”游松掏出一块小银子谢过大夫,让大夫回转,“太太没了。”
谭然不敢置信:“不可能,刚才还好好的……”
游松见他这个壮汉也有要倒的意思,平日里吃的饭都吃到了狗肚子里,气的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打了个脆响。
“放精神些!大娘子眼下没法主事,你马上去街头书讼摊找庆九阳,告诉他来龙去脉,他会去请仵作行的团头前来查验,再让他速速写份状子,你带去衙门报官。”
他刚要走,又叮嘱谭然:“去了知府衙门,要见师爷倪鹏。”
“知道了。”谭然脚下生风,倏忽间就跑没了影子。
游松看着日头,心里一阵阵发虚,两条腿却没停,直往大相国寺去。
晋王从昨日入宫开始,就没回过王府,此时已经到了大相国寺祈福。
宋绘月失去生机,脑中空白,屋里人来人往,她只觉碍眼——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宋太太,而来的每个人都要来看宋太太。
知府衙门是窦曲山和倪鹏亲自前来,不仅带了内仵作行的团头,还带了外仵作行的团头——内外有分别,而且各有所长。
因为宋绘月坐着不动,两位团头便在宋绘月左右站定,去看床上的宋太太。
只见宋太太面皮蜡黄,如同金纸,牙关紧咬,满口都是黑血,用热汤擦拭过后,嘴唇便现出黑紫颜色,而且满是齿痕,可见当时痛苦难当。
两人再细看鼻孔、耳朵、眼角,都有血迹,用力掰开蜷缩在一起的手指,十个指甲,全是青的。
不必开膛破肚,也知是中毒。
两个团头互看一眼,都有了计较,往后退开,林姨娘连忙上前,给宋太太盖上千秋幡。
游松冲着倪鹏使眼色,做了个出去的手势。
倪鹏会意,对窦曲山道:“窦相公,这里人多,还要放置灵床,听说晋王也马上要到,我们还是出去说,等晋王来了,也好一并禀报。”
窦曲山点头,领着人一起到了屋外。
宋家门外挤满邻舍,探头探脑往里看,同时窃窃私语,各个都仿佛知道真相,加油添醋的只管乱说。
有说宋家钱财多,让贼人惦记的,也有说宋绘月不守女子之德,让外面的人害了的,不一而足。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齐刷刷地长刀出鞘之声,寒气逼人,大家回头一看,就见身后不知何时立了两行护卫,两人一对,共有二十人,簇拥着一辆马车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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