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出来,从座位底下翻出来一个梅子青三耳小香炉,里面有一把宝塔状的小斗香。
这香是用来礼佛祭祀的佛香,大的宝塔斗香能有一人多高,是若干股香积攒在一个香斗中,点起来烟熏火燎,以示虔诚,足以让人感觉佛祖下凡,自己也腾云驾雾,即将西去。
张旭樘马车里的斗香就秀气许多。
宋绘月掏出火折子,把五个宝塔香全都点燃,堆在小香炉里,马车顿时笼罩在白烟中,檀香气息浓厚,不仅遮掩了马车里的血腥味,就连走过的路都有了余香。
马车不快不慢地赶着,去的方向也正是大相国寺。
几个香齐上,熏的张旭樘几乎窒息,宋绘月更是毫不客气地打了三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找出香炉盖子盖上。
白烟不再猛兽似的往外扑,化作丝丝缕缕的白线,争先恐后往外钻。
张旭樘在香气袅袅中,平静下来,又成了那个满肚子流淌着阴暗河流的人。
他看向翻箱倒柜的宋绘月,不动脖子,只动嘴:“宋绘月,刀也不必只架在这一个地方。”
“嗯,”宋绘月找到到白色细布,坐回去,示意银霄去捅他的后腰,将细布撕扯成条状,要给张旭樘包扎,“我对你真好。”
张旭樘冷笑:“那你还是对晋王好吧,这样我也可以坐收渔利。”
宋绘月将细布在他脖子上缠了一圈,听闻此言,便将细布“稍稍”勒紧。
张旭樘立刻就呼吸不过来,脸在几息之间憋成了紫茄子。
他只能从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不说他。”
白色细布这才松了下来,宋绘月淡淡道:“我希望王爷能长命百岁。”
张旭樘喘着气,没接话。片刻之后,他又道:“信,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宋绘月给他缠出了一个高领子:“鳔胶里。”
“鳔胶?”张旭樘吃惊,“陈王竟然把东西藏在鳔胶里?难为他藏的进去,也难为你找的到。”
恐怕李俊都想不到他爹还有这种奇思妙想。
想到李俊,张旭樘忽然笑了:“你知不知道,是我把你们逼进太行陉里去的。”
从宋绘月和晋王出城打猎开始,一切就都在张旭樘的算计中。
他知道晋王只要留在京都,早晚会把李俊的事情查出来,正好这书信的下落成了迷,他也想知道,就干脆借宋绘月的手来查一查。
追杀李俊,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他算到了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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