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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领着张旭灵和原晔给燕王叉手行礼,燕王心中不耐烦,扬手让他们坐下,不等张瑞坐稳,就问:“再过不久就是阿爹的天宁节,东西可送来了?”
张瑞点头,不徐不缓的道:“王爷来的正是时候,这位原师爷便是押着生辰纲而来。”
他的声音仿佛是一道潺潺溪流,让焦躁不安的燕王慢慢平复下心情,看了看坐在最末尾的原晔。
是个面目十分普通的人,丢在人堆中很快就会模糊起来,此时坐在下首,也是恭敬十足,自始至终都低垂着脑袋,眼睛只盯着自己的鞋面。
没有什么可看的,燕王的目光从这个老实人身上滑过,再次落在了张瑞身上。
这些天,他让晋王压的很了,眼看着天宁节要到,晋王要送什么东西他都没有打听出来,更是着急。
去年他娘生辰,两广路的船要送纲银和一尊玉观音,结果东西连两湖路都没出,就让人劫了。
这一回,他提心吊胆的,总算是把东西给盼到了京都,只是他还不知道张瑞给他准备的是什么。
“东西呢?”
张瑞笑道:“王爷不必性急,陛下天宁节,这么多年,每一年您送的东西陛下都很满意,况且您是陛下爱子,就算您只送上一句祝福,也比旁人强百倍、千倍,还有娘娘蕙质兰心陪伴在陛下左右,陛下万万不会挑您的理。”
他说罢,看燕王紧锁的眉头渐渐展开,心中叹了口气。
晋王在潭州蛰伏十年之久,早已经历练的密不透风,这十年,燕王在京都万事顺遂,便有些经不起风浪。
太顺遂了,以至于晋王随意的一招一式,都能让他乱了阵脚。
他不等燕王开口,又接着道:“原晔,东西可带来了?”
原晔连忙站起来回话:“回相公,为防东西有失,是和我所坐的船分开来的,只是码头上船多,那条小船没了官旗,挤不进来,只等靠了岸,立刻就会送来。”
燕王让张瑞顺着毛捋了一回,心中憋闷着的气也消散了去,不急着现在就要看,反倒是问张瑞:“两广路的帐薄是不是也该送去三司了?”
张瑞笑道:“正是,此番原晔前来,也带了帐薄,王爷过个目。”
原晔又从袖子里取出三本账簿,恭恭敬敬地交给走到他身边的内侍,内侍接过账簿,又捧给燕王。
燕王接在手里,囫囵的翻了翻,并未细看,只问:“今年可富裕?”
原晔答道:“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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