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书册拥挤地堆在了桌案角落,有几本不曾占据有利位置,摔落在地,毫不害羞地敞开了自己,让人能一眼就看到其中内容。
是从邸报上抄出来的内容,和谢川一样,他坐在家中,便知天下事,并且从这些邸报中寻找蛛丝马迹,窥探着朝廷文武百官的密辛。
书房连老卫都不许进,就连打扫也得张旭樘亲自盯着——所以满是灰尘,如今他躺在这里,也只有一位不知道藏在何处的死士跟随着他。
没有人作伴,张旭樘感到了夜晚的深邃,一阵风吹,就能将他刮的粉碎。
他自己是阴暗的,见不得光的,反倒是害怕深夜。
他的头脑可以筹谋任何事,心也可以狠的六亲不认,足以让他在朝堂上纵横捭阖。
然而朝堂也好,天下也罢,都容不下他的做派。
他很痛苦,痛苦人们竟然给自己定下数之不尽的规矩,他这一辈子都要在这些规矩里打转,姑母和阿爹说想要不守规矩,就只能退到黑暗中去,所以他这一辈子都只能在暗中施展自己的才华,没有人欣赏,也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好。
连张旭灵那个蠢货都能在朝堂上畅所欲言,他却不行。
他被愚蠢的人所设的规矩困住了,只能在暗地里兴风作浪。
想到这里,他为自己悲哀,于是他离开椅子,撅着屁股在地上书堆里一阵刨,刨出来一坛不知道是时候放进来的眉寿,将酒坛子“砰”的一声摆放在桌上,找到一个茶杯,把酒倒进杯中。
倒好酒,他再次搜寻书房,发现书房食物贫瘠,连一个蜜橘都没有。
于是他打开门,吩咐老卫送点吃的来。
老卫前往厨房,送来许多甜滋滋的枣糕、栗糕,还有蜜橘。
张旭樘一手提着食盒,一手关上门,随后将沉甸甸的食盒往桌上一放,掀开盖子,碟子也不往外端,直接掏出来一块枣糕吃了。
嚼着枣糕,他端起茶杯喝了口酒,又往嘴里塞了一块栗糕,一边咀嚼,他一边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满上之后,伸手掏出来一个蜜橘,两手一起动作,稀里哗啦的剥了蜜橘的皮,然后连着白筋一起塞了两块在嘴里。
吐出来两颗很小的籽,他举起杯子,又喝了一杯。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然而他连吃带喝,热闹出了几个人的场面,喝过第二杯酒,他心口和脖子上的伤口一疼,就想起了宋绘月。
他认为宋绘月和他一样,都是囚犯,也被束缚住了。
宋绘月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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