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一杯?”张旭樘举起杯,对着晋王抬了抬。
晋王摆手:“不必。”
张旭樘收回手:“也是,我们并非能干杯的关系,不过今天日子特殊,我这一杯,就敬给裴皇后。”
说罢,他把杯子送到口中,仰头一饮而尽,喝过之后,脸上先是泛起一片红晕,随后脸上血色又迅速退去,变得异常苍白。
他和晋王一样,都是重伤,饮酒会让伤势加重,但是谁也没在意。
晋王端着酒杯仰起头,也是一口饮尽。
张旭樘抄起筷子,在桌上挑挑拣拣,最后吃了一筷子鸡蛋,又把杯子递给黄庭,示意他给自己满上。
“十年了,裴皇后在的时候,生辰那一日谁敢不记得,人死如灯灭,十年过去,谁敢记得裴皇后生辰?”
晋王转动酒杯,没言语。
张旭樘继续挑挑拣拣的吃,只是酒改成了小口饮,面孔一阵白一阵红,成了精似的变化不定。
“从我去潭州开始,这半年,我真是为了王爷您殚精竭虑——”
晋王冷笑道:“本王莫非还要谢衙内对本王如此上心?”
张旭樘滋滋地嘬了一口酒:“不必客气,过去的失败您是看在眼里的,我闹的天翻地覆,最后也没能奈何您,所以我讲和来了。”
听到张旭樘说要讲和,晋王摩挲着杯子,神情越发的冷。
张旭樘不用他开口,自己就道:“您一定是在想凭什么我们想讲和就得和,但是和和气气的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好处?”
“是,好处,我们张家可以休养起来,您可以趁此机会大展身手,在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
不等晋王回答,张旭樘又说了下去:“我们已经做出了让步,冶场涉事押解来京的官员,我们张家一个都没保,就连李霖都弃了,弃一个李霖,对我们来说是断臂之痛。”
“李霖而已,算不上断臂,只要贵妃和相爷在,会有无数李霖前仆后继,为张家身先士卒。”
“可是他们都没有李霖忠心,没有李霖胆大,”张旭樘喝空了杯子里的酒,“王爷,讲和并不意味着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而是意味着我会遵守规则,不会再在背后动手脚。”
张旭樘的存在,正是让张系众人能够轻巧前行的关键所在。
他不守规矩,能快刀斩乱麻,想常人所不敢想,为常人所不敢为。
他是张家最利的兵刃,最大的变数,一旦他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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