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能使出多少伎俩来,等到他们黔驴技穷之时,就是他大展身手之时。
在张旭樘和岳怀玉看玻璃房时,忧心忡忡的李霖,终于见到了从都堂中回家的张瑞。
张家那间小小抱厦,外面挂着对联“心安身自安,身安室自宽”,里面书册堆积如山,墙上挂着张瑞亲笔所画的野鹤图,黑漆小几上一个定窑红瓷瓶,里面插着一枝老白梅,桌案上错金香炉里燃着“雪中春信”,居虽不大,却很雅致。
“相爷!”李霖倒头就拜。
张瑞扶起他来,携着他的手安置他坐下:“小子休慌。”
他语气和缓,让焦躁的李霖也不由平静下来:“下官急躁了,实在是方才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彷徨,相爷勿怪。”
张瑞坐下,摆了摆手,语气有几分沧桑:“彷徨是对的,有罪之人自然不能理直气壮,你,盐铁副使有罪,我也有罪,误了这四百多条人命。”
李霖愣住,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对张家的忠诚,早在十年前便已经剖白过,这十年间,他替张家、燕王做了许多事,天大的事也没听到张相爷说过有罪二字。
好在张相爷没有让他接话,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有罪也不是这一件,老夫早已是罪孽满身,能站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人,哪一个无罪,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小子,咱们要往后退了,避其锋芒。”
李霖很快就听明白了,张家是要让晋王出头了。
这是今上乐意看到的制衡之道,却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他语气不由得激动起来:“相爷!九十九下都拜了,就差这一下,为何不往前冲,还要往后退!”
张瑞站起身,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不要急,谋国,乃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事,急什么,难道老夫活不了那么久了?”
早在张瑞站起来倒茶之际,李霖也跟着站了起来,诚惶诚恐的扶住茶杯,他低声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既然要退,下官遵命便是,只是这一回泽州冶场一事,下官该如何处理,还请相爷赐教。”
“我说了,你就照做?”张瑞放下茶壶。
李霖点头:“是,下官都听相爷的。”
张瑞笑了笑,坐下来慢条斯理道:“晋王在泽州,还有后手,后手必定是冲着盐铁而来,你首当其冲。”
李霖点了点头,他也正是想到这一点才如此焦急。
晋王能隐忍十年,又谋划回京,心思绝不简单,如果打定主意要拉他下马,他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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