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哀乐全都浮在脸上,并不需要猜,越发觉得好玩,等着看宋清辉能纠结出个什么结果。
片刻之后,宋清辉生不如死地挪到他身边:“我听话,你别挖姐姐的眼睛。”
他的痛苦取悦了张旭樘,使张旭樘淡忘了自己身上的痛。
他明知故问:“你很怕我?”
宋清辉犹豫着点了点头。
“我身边很多人都怕我,我也有害怕的人,我害怕今上,不过不是怕他这个人,而是怕他屁股下面那把椅子,人只要坐上那把椅子,就会变成神,天下的生杀予夺都由他掌管。”
宋清辉对这把神奇的椅子并不感兴趣,他把受伤的手挪到嘴边,轻轻吹气。
“不许吹。”张旭樘捏住他的手,把一杯冰冷的茶水倒在他手心。
宋清辉举着手,仍旧是不明白,为什么离开家之后,一切都变成了不许。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好像他从前做的事情都是错的。
秩序在他心中一而再再而三的混乱,让他无力思考。
张旭樘推开他,冲着门口装聋作哑的中年人招手:“老卫,拿纸笔来。”
这个老卫才是所有小卫的本体,别无分号。
他原来是跟随在张相爷左右的,在张相爷察觉出这个儿子与众不同之后,就让他专程为张旭樘办事。
来潭州,老卫走的官道,来了之后就在馆驿中铲马粪,熟练地仿佛这活计他已经干了半辈子。
谁也不会想到他是张旭樘的人。
谢舟的人马在潭州城和郴州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打探到馆驿的马厩里。
老卫沉默地取来纸笔,将小几架在床上,给张旭樘铺好。
“我给阿爹写封信,你送去急递铺,六百里加急送进京去,这个傻小子你也一并带回京都。”
江贼一事,晋王就在此地虎视眈眈,他要提醒阿爹,晋王深不可测,不可小觑。
万万不可落下把柄,给晋王推波助澜的机会。
提着笔,张旭樘忽然问:“晋王有没有放尾巴过来?”
“有,”老卫简单回答,“十条,进来兜了几个圈,没找到人,我等到他们出去了才把傻子放出来。”
“他们走了?”
“没走,在外面路口。”
张旭樘没再询问,笔走龙蛇地写完这封家书,他封好交给老卫:“能不能甩掉尾巴?”
“能。”
“好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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