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位畅通无阻的宋大娘子,对晋王是否也是如此。
竹子渐渐多了起来,到后头,就全是竹,高高低低,粗粗细细,笼罩出一片深深浅浅的绿。
从小径上走过时,便有心静和出世之感,同时也带来寒意。
小径不断,仿佛没有尽头,放眼望去,除了竹还是竹,绿荫砸地,把琴娘罩在其中,让她逐渐走出了惧意。
竹山竹海,只有风声和鸟鸣回荡,脚步声太轻,压不住天地生灵带来的压迫,让人从心底浮起一丝惶恐。
琴娘越走越怯,竹林越是宽阔高大,她就越是身不由己的渺小,就连领路的内侍都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她更是一步不敢落后,紧紧跟随着内侍,等见到院子的黑色翘檐从竹的拥抱中飞出来,她才松了口气。
住在这里的人,心智一定异于常人的坚定,否则很难不害怕。
内侍快走几步,走到黑色广梁门前,拉住黄铜兽环,轻拍了三下。
门楣上提着“竹溪斋”三个字,不知是出自谁的手笔,大有古意。
门开了,里面青石板铺出一个宽阔的院落,没有花草,一侧整齐码放着砍下来的竹子,一捆接一捆高高摞起。
琴娘十分好奇地看着这些竹子,不知这些竹子放在这里有何用意。
从廊下迎出来一个嬷嬷,头发已经有了银丝,整整齐齐梳着,簪了一朵紫菊,神态很慈祥,老的可以做所有人的祖母,比许多富贵人家的老太太还要气派。
“琴娘子,”云嬷嬷笑脸相迎,“大娘子在里面,请进。”
说罢,她打起帘厚厚的布帘,请琴娘进去。
布帘下面坠着两个雕花金球,把布帘坠的十分平整。
琴娘脱去绣鞋,穿着白袜进去,云嬷嬷把她的鞋子放置在屏风后面。
她留心云嬷嬷,见她做的虽然是伺候人的活,可是举手投足,全都规矩而又行云流水,像是经过了长久的训练。
难道这是晋王从宫里带出来的女官?
她莫名的想到了“金屋藏娇”四个字。
将纷乱地思绪拉回来,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屋子有炭火,熏的暖洋洋的,宋绘月侧身坐在地上剥橘子。
她很认真,很耐心,鼓着腮帮子,以一种小孩的姿态对着橘子扒皮抽筋。
若是第一次见面,琴娘一定会以为她是个稚气未脱的天真少女。
然而在别庄上,琴娘已经见识过她的另一面,因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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