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月亮总是把身边的人藏在心里。
“那我明天把你阿娘她们都接到王府上好不好?今天就让你阿娘好好休息。”
宋绘月乖乖点头,又问他:“我上马车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人背着银霄,他是去给您送信了吗?”
晋王很不情愿的回答:“是,他发烧了,不知道清醒没有,我把他送到谢家去。”
最好是别醒了——可惜银霄是野草,一滴露水都能活。
“杜澜......还在吗?”宋绘月忍不住问。
晋王点头:“在,也在谢八那里,放心吧,你歇着。”
杜澜喝酒误事,已经死了九成,只剩下一口气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活。
一路风驰电掣,晋王把宋绘月运回了王府。
黄庭已经把竹溪斋收拾出来,找来府上唯一一位嬷嬷,云嬷嬷端着一大盆热水,想给宋绘月擦脸,水端过来之后却骇的无从下手。
晋王挽起袖子,亲自上前拧了帕子,把她另外半边脸擦干净。
宋绘月自己洗了手,黄庭领着小内侍送进来茶水和吃食。
排骨莲藕炖的清汤,滚了面条进去,还有海棠鲊和玉钩鲊两碟子,没有宋绘月不能吃的。
宋绘月忽然想起岳怀玉说的话:“内侍很有意思,很厉害。”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黄庭,黄庭觑到她的目光,马上上前一步,没有言语,单就是让她看的更清楚。
晋王见宋绘月愣着,故意对着炖藕愁眉苦脸:“我在鄂州吃了许多天的藕,嘴里都能吐莲花了。”
果然,宋绘月笑了起来:“鄂州的藕好吃吗?”
“这就是,”黄庭把筷子双手奉给她,“大娘子尝尝。”
“快吃,”晋王捧起碗,喝了一口汤,“大夫就要来了,别馋着他。”
宋绘月接过筷子,看着晋王:“王爷,谢谢您。”
晋王不喜欢她的谢,但是自己心神不宁,忘记了反驳。
也并非心神不宁,而是他一路狂奔回来,把宋绘月一路接到府里,在那心底最深处,从悲痛中裂开一条缝,钻出来一点喜悦。
月亮从天上,又落到了他怀里。
他察觉到了这一丁点喜悦,可是喜悦是建立在宋绘月的巨大痛苦之上,所以他不敢有任何表露,只想让这一点喜悦尽快烟消云散。
吃饱喝足,大夫来了。
大夫派头很大,言语很少,专治外伤,年纪老到可以做宋绘月的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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