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八方的送信,他立刻起身跟上了第一封。
第一封信总是最关键的,是事态的开端、起点,也是一个线团的绳头。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第一封信居然到了黄家。
棺材出门的时候,他就隐在人群中,一直这么跟着到了提刑司。
棺材落地,转运使曹科的轿子和严帅司的轿子几乎是前后脚落地,也一同进了提刑司。
正在转运司要银子的朱广利紧随其后,忧心忡忡地跟了进去。
小小一个罗慧娘,竟然惊动了漕司、帅司、宪司。
谢舟冷眼旁观,心知是张旭樘在背后捣鬼,另外两封信,恐怕就是送到了严帅司和曹漕司手中。
他心里有了数,便不慌不忙,开始仔细地琢磨这几位监司和张家。
在今天之前,除严帅司之外,转运司、提刑司都和王爷交好,张旭樘的信送出去,他们便果断的成了墙头草,倒向了张家。
张旭樘付出了什么代价?
王府能不能抓到这个把柄?
而罗慧娘要告之事,更是耸人听闻。
她要告宋家大娘子和护院银霄有私情,先借黄文秋掩饰不成,后欲私奔,又被撞破,因此杀人引火,最终酿成大祸。
由宪司接告,漕司按察,帅司出兵,发海捕文书,抓一个小小的宋绘月,全然没有他们谢家插手的机会。
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还在继续,谢舟没有继续听,而是转身往张家走,刚走出去两步,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上前拉住人,笑道:“小哥,我正找你呢,走,我们喝茶去。”
说罢,拽着人就走。
来人正是银霄。
银霄穿着一身最普通的灰绿色短褐,戴着一顶遮阳竹笠,手里拎着一把锄头,在谢舟靠近的那一刻,他手中锄头险些成为凶器,把谢舟作为杂草除掉。
在确认是谢舟后,他的手才停下,并且任由谢舟拽着他出了人群,在路上疾走。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没听到里面的人也要抓你归案吗?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没私情都给你打出私情来!”
谢舟呵斥完毕,再次打量银霄:“你没伤?”
他感觉银霄脸色很不好。
之前银霄顶着太阳晒了一个夏天,脸是黝黑健康的,而如今脸颊却迅速的凹陷下去,嘴唇也苍白起来。
“伤了,”银霄很诚实的用烟熏过的沙哑喉咙回答,并且转过身来展示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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