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办吧,”朱广利又看向元少培,“要是没有引火者,咱们得花多少银子?”
元少培一板一眼的在心里算了起来,偶尔掐一掐手指头:“这里一共有三十九户,每一户财务损失赔偿得够五年生计,是一百七十三贯,共得六千七百四十七贯,再有重建,按五百贯一户......”
“别说了。”朱广利打断他,双手按住心口,是真的痛心疾首。
他记得很清楚,去年一年的税银,也只有两万五千贯。
“衙门里也是穷的叮当响啊,”倪鹏在一旁扎他的心,“这么多银子,别说引火者兴许已经烧死了,就是抓到了,也赔不起啊。”
朱广利忍无可忍,立着两条眉毛发了火:“干你的活去!”
等他的两位灵魂师爷走了,他垂头丧气的对谢川道:“谢长史,让你看笑话了。”
谢川宽慰他:“知府难做。”
“谁说不是,”朱广利大吐苦水,“都说潭州钱粮浩浩,我是一个子都没见着,那两广、两浙,才叫真的富庶!人家帅司还有银子给张贵妃送玉观音,听说比人还高。”
他把两只手一上一下的比划:“难怪人家能做广西南路的帅司,会办事。”
谢川一直留心着火场里的情形,此时见到又抬出来一具尸体,尸体是烧成了焦炭,但是身上还有块美玉。
他觉得眼熟,一边不动声色地上前查看,一边询问朱广利:“那你可准备了贺仪?”
“送了,”朱广利跟了上去,眼睛只是摆设,并没有看到黑灰下面的美玉,“贵妃娘娘不爱铜镜,我送了五十斤晒干的猫儿头笋。”
谢川笑了一声,心想谁出的馊主意,这玩意儿就是送上一千斤都没用。
同时他看清楚了那块美玉——是湛士昭身上的。
他和湛士昭在燕子桥边打过交道,记得他随身携带的一些物件,湛士昭死在了这里面,和银霄所说丝毫不差。
确认了银霄是可信的,他的心就落下了大半。
银霄来历不明,他和王爷一样都有疑着心,宋家突遭横祸,杜澜如今只剩下一口气在,根本说不清楚当时的情形,他不得不多加小心。
“爹,”谢舟跑了过来,对着朱广利叉手行礼,“朱相公辛苦。”
朱广利叹了口气,叹的险些声泪俱下,对着谢舟摆手:“不必多礼。”
“阿娘找您呢,”谢舟拉住谢川,“让儿子来接您。”
谢川对朱广利告辞,同时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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