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顺势跪下,不敢吭声。
张旭樘梗着脖子,深深吸了一口凉气,伸手指向窗外,阴沉沉地发出命令:“张林,带一半人去找宋大娘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到为止!剩下的人随我回城!”
他竭尽全力冷静下来,不去想这一场漫长的失败和痛苦,现在他需要回到潭州去,看看这场火给他带来了什么,下一步他要怎么做。
下山时,山道中有樵夫在唱山歌。
“高山点灯不怕风,深山砍柴不怕龙!无心哪怕郎做官,有心不怕郎家穷!”
唱歌的阿哥嗓门轻快,又清脆嘹亮,在山间不住回荡。
这快乐刺激了张旭樘,让他痛苦加倍,因为头脑还很清晰,这痛苦越发的放大,一大再大,身不由己的眼前发黑。
他立刻让人把这不合时宜之人抓了过来。
宋绘月不好抓,唱山歌的樵夫却是战战兢兢,束手就擒。
张旭樘提着马鞭,目光阴冷的射到樵夫脸上:“谁让你唱的?”
樵夫面对如此多的刀,先怯了胆,两眼发直,双腿打颤,两只手一起乱摆:“我不唱了,再也不唱了!”
“再也不唱了?”张旭樘慢吞吞地转动眼珠子,低声道,“只有死人才会再也不唱了。”
凡是挡了他们张家的路的人,都得死——包括宋绘月。
想到这里,他就呆不住了,让人把这樵夫捆上,倒拖在马后,立刻启程回城。
“驾!”
黄花马扬蹄翻掌,飞尘而走。
樵夫的惨叫顺着风传到张旭樘耳朵里,在他的哀嚎和求饶声里,张旭樘的气愤和痛苦得以平息,头脑也逐渐清明。
护卫们对此只是纵马跟随,冷眼旁观。
樵夫的头发磨没了,头皮也遭殃,泥地上拖出一条长而猩红的血迹,他越惨,其他人就越安心,因为樵夫做了张旭樘的出气筒,也做了他们的替死鬼。
半道上,张旭樘扔掉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倒霉鬼,回城之后,头脑已经酝酿出了新的计划,魔鬼一般送出了三封信。
最先送到的是罗慧娘。
罗慧娘正在黄家操办黄文秋的丧事,家里烟熏火燎,吹吹打打,铺天盖地的挂着白布,哭声撕心裂肺,骂声盖过唢呐,闻者无不动容。
那是小陈氏的哭声和骂声,请来的哭娘没有她那么情真意切。
她哭自己命苦,哭儿子前途大好,怎么就这么去了,骂罗慧娘是扫把星、丧门星,骂忽然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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