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两。
足够她做一大箱新衣裳。
她像个孝子似的奉承齐虞,对着严幼薇做小伏低,对岳怀玉卑躬屈膝,难道是因为她愿意?
还不是因为她们手里漏出来一点金子珍珠,都够她妆点许久的门面。
她一心想要抓牢黄文秋,不惜月下私会,除了黄文秋好,还因为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一切都是他的,她嫁过去,一切都是自己的。
没有人和自己争抢,这种生活一定很痛快。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痛,被黄文秋三个字狠狠地刺了一下。
明天黄文秋就要娶宋绘月,她也不可能去给人做妾,这个人——以及他的金银,再也不会属于她了。
没了黄文秋,谁还会对她这么痴心。
她缩在被窝里,手指摩挲着枕头底下垫着的一张纸。
纸很凉,但是上面盖着两个红彤彤的大印,是福州的茶引,可以运销十二斤上等茶叶,就显出了烫手的热。
这样的茶引还有九张,不在她手里,但是她只要一伸手,就能拿到。
不过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她翻来覆去的想,煎熬的几乎五内俱焚,手脚却还是冰凉的。
外面传来梆子响,原来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已经二更了。
二更了!
没有时间再犹豫了。
她猛地坐起来,心口砰砰直跳,来不及思索,赤脚下了床,趿拉着鞋去穿衣裳。
槅扇外传来丫鬟窸窸窣窣翻身的声音。
她立刻放轻手脚,屏住呼吸,足等了片刻,听到丫鬟的鼾声,才活动手脚,把衣裳穿上。
这丫鬟她早已经收买通了,可是今晚她要做的事,却绝不能让她知道。
一点一点拉开门栓,压着门往外推,打开一条缝隙,她把自己变成一条游魂,轻飘飘地钻了出去。
乌云遮月,夜色沉沉,黑暗张着嘴,要吞噬她。
她轻车熟路的往外走,这个时候,远远看到巡夜的两个婆子从庑廊下走过,打着两盏红纱灯笼,一前一后,飘飘荡荡,仿佛这宅子生了两只血红大眼睛,是另一种恐怖。
等到灯火散去,她才再次悄悄地往外跑,穿过花园时,踩上柔软的泥土,她忽然感觉自己是踩在房子的肚皮上。
而她就是它身体里禁锢着的虫。
她鼓起勇气,迈出一步又一步,走出这里。
深夜的风开始冷冽,她只带了一张茶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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