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江南种出来的那么香,但这已然难能可贵,大米经大运河数千里运到北方,米价昂贵,黄河以北贫苦人家根本吃不起大米,只吃小麦、大麦、荞麦、稷黍和各种豆类——
翰社诸举人在张原那里获知了很多泰西科技理念,在徐光启这里看到了实践,不虚此行啊。
二鼓前,张岱、文震孟等人回到运河船上歇息,张原和金尼阁、徐转讯留在徐氏庄园过夜,徐光启与张原进行了很长时间的围炉夜话,孙元化旁听,徐光启善能观察,他看得出张原在那些举子当中很受尊重,可以说是有威信,这种尊敬并非对财势和权力的仰慕,张原才十八岁,与他们一样都是举人,翰社社首并非官职——
徐光启去年底与张原有过一次通信,张原回复的长信中关于科学、道德、财富、时政、外患的论述让他惊喜交集,深感大明有英才,国家之幸,所以此番亲见,自然要当面请教。没错,就是请教,而张原与徐光启也有一见如故的感觉,神交已久啊。两个人不谈什么科举八股,直接从强国富民之术谈起——
徐光启道:“富民必以本业,强国必以正兵,当以人力克服天灾的危害,并提高明军的战斗力来抵御外虏。”徐光启对张原在上次信中针对辽东形势的分析很钦佩,因为据不久前邸报,兵部尚书薛三才报称努尔哈赤已经创立了八旗制。势力大张,野心勃勃——
张原对徐师兄富民强国的主张表示赞同,但当前最大的危机却是东虏和天灾,北方推广水稻固然好,可干旱之地根本没法种,若要兴修相关水利则耗资巨大,朝廷不会出这个钱,北方士绅也没有这个眼光。而红薯、玉米、土豆却是可以在干旱之地推行,这样可缓解饥荒,富民可缓。让百姓在持续的干旱年份中吃饱才是当务之急——
徐光启听张原这么说,即取出他写的《甘薯疏》给张原看,这是徐光启在津门屯田种甘薯的经验总结,对在北方干旱土地上甘薯的藏种、栽培、农时、土壤、耕作、施肥、修剪、收采、食用都有详细论述,张原赞道:“弟只会空谈,师兄却已作出这么多实绩。”
孙元化道:“徐老师广谘博讯,遇一人辄问,至一地辄问,随闻随笔,一事一物。必讲究精研,不穷其极不已。”
徐光启摆摆手,对张原道:“师弟的见识在愚兄之上,很多事情愚兄曾考虑过,但却不清晰,师弟娓娓道来。如剥笋抽茧,让人茅塞顿开。”
二人谈到西学,让张原惊奇的是徐光启的哲学基础理念竟然是自然哲学之数学原理,徐光启最佩服的就是西学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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