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浦社、拂水山房社诸人听这青年男子这么一说,都觉得这样的解释最是合情合理同时更震惊于张原的捷才,短短时间内要记住一篇七、八字的制苦,更要予以挥修改,而且明显艺高一筹,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范文若显然也不怎么相信张原能有这样的才华,强记不难,强记而能改进则极难,问张原:“《可仪堂时文八题》,真有此书否?”张原淡然道:“《可仪堂时文八题》这部书到底有没有,范举人应该比我更清楚。”他当然不会承认没有这本书,模棱两可才是上策。
范文若早已不敢象先前那般对张原盛气凌人地呵斥了,干笑两声,拱手道:“张公子如此捷才,实为罕有,范某今日是被张公子大大消遣了一番。”
抄袭的帽子谁愿意戴,范文若当然要承认张原才高了,虽被张原消遣了一番,也只有一笑了之,难不成还能叉张原去见官,这事闹大对他来说绝对是丑闻,范文若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先前过于狂傲了,举人并没有什么可依恃的,奇才异士在所多有,骄兵必败啊张原打量了那青年男子两眼,拱手道:“山yīn张原,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仙乡可处?”青东男子还礼道:“华亭翼善见过张公子。”张原问:“翼罘,如何识得在下?”
翼善道:“张公子过耳成诵之么、挫折妩复之举,早已遐迩传扬,在下居海滨,也曾耳闻。
张原心道:“我有这么大名声吗,连上海人都知道我了,这个翼善有些古怪。”问道:“翼兄从华亭来此何事?”
翼善道:“路过此地,听说水仙庙有文人雅集,在下最喜附庸风雅,就冒昧前来旁听诸位高论,还请诸位见谅。”
既然来了,也不好赶这个翼善走,这个翼善其实是替范文若解了围,让范文若尴尬大减,范文若却不认得他,低声问金琅之:“金贤弟在华亭可曾见过此人?”
金琅之道:“未曾见过,华亭诸生我无人不识,就是有点名声的童生我也应该面熟,此人却是面生,而且华亭似乎没听说有姓翼的人家。”杨石香的仆人送来茶点,亭上诸生一边饮茶一边探讨时文墨卷,说些乡闱传闻,气氛反而比初见面时友好,这是因为张原打掉了范文若的骄气,相互平等的以文会友才能进行,不然就只有范文若和拂水山房社唱独角戏。
这时的张原也一改先前对范文若的尖锐锋利,变得温文尔雅起来,与众人谈艺论文时语气谦和委婉,既夸赞对方的制艺,也婉转地指出瑕疵,旁征博引,有理有据,让人不知不觉倾倒叹服,浑忘了这位张原还只是一个十六岁青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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