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岐的半个字眼。
聪明如都尉大人,的确是个知情者。
他担下了刺杀沈泽的罪过,想要还抵伏陵氏的这份不公。
燕岐对此不作评议,可裴兮宝是局外人,没必要将她牵扯进是非恩怨。
褐衣人轻抽口气,忙低下头去:“是。”
轻轻合门,他目光下意识的落在海棠苑,树影摇曳。
他听说,燕岐命人专程塑了此院就是为了那个小姑娘——
向来冷肃曼傲、不苟言笑的主子去了三年,竟对裴家的千金温声细语、无微不至,给收拾的服服帖帖。
真是个小妖女。
即便裴盛清白,还任南郡都尉,他的女儿也配不上燕岐。
他“咯”的捏紧了手里的细剑。
月色沉沉,一晃天明。
裴兮宝觉得很奇怪。
因为这段日子来,镇军侯府多了一个人,褐杉褐裤,独来独往,她才晓得,那是燕岐身边的护卫,名叫石竹,前几年奉命在外,如今归来侯府。
只是,他有个怪毛病,不睡床,每夜都孤身宿在府门横梁上。
跟门神似的。
尤其碰着她时,正眼不搭,活见鬼般。
“石竹为什么不一起用膳?”就算是府中的丫鬟小厮,石竹自视极高,也鲜少搭理。
燕岐扭过裴兮宝的脑袋:“他不敢。”
地位身份悬殊。
裴兮宝拿筷子戳了戳白米饭:“我有这么可怕?”
“……”想多了。
冬日阳骄,天子的宣召一下,镇军侯府虽不见得热闹,可送礼的是络绎不绝,九五之尊、皇亲国戚,太妃娘娘更是恨不得将宫中最奢靡之物都用来弥补亏欠。
织金绸缎,金银玉器。
整箱整箱的送来。
裴兮宝掰着手指,镶金兽首玛瑙杯,掐丝珐琅缠枝莲,燕岐不屑一顾统统丢进了库房,不见天日。
小姑娘响指一叩,扭头就跑。
“石竹!石竹!”
褐衣人闻声,眸光半落,裴兮宝穿着山月软烟罗,叠着松袄,风一吹就似春湖涟漪,围脖裹着脸蛋红扑扑像个小苹果,对他歪头笑。
讨嫌的小妖女,生得倒是娇憨可人。
但是……休想收买他。
“府里新到了内侍局送来的百匹布料,瞧上哪色就让合衣局裁制。”总不能褐衣褐裤不换不洗。
石竹扭头,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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