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闻女郎常登高望远,特送望远镜一副,以助女郎遣怀解忧,敬上。
糜贞手指一翻,竹筒便在手上灵巧地转了起来,她心道什么遣怀解忧,他怎么知道自己不高兴?
瞎猜!
她心中越发有些气出来,竹筒转的越发快了,结果手指一划,望远镜便往窗外飞了出去。
糜贞惊呼一声,素手探出,险险把竹筒握在手里,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她摸了一把额头惊出的冷汗,紧紧握着粗大的竹筒好一会,方才回过神来。
她掀开胸前衣襟,将竹筒小心放入怀中,然后缩回满是汗水的手心,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微微一红。
幽州蓟城。
陆逊站在麻布地图前面,指着东莱外海,说着可能遭遇海盗的地点,袁熙不住频频点头,心道陆逊确实说的对啊。
他见陆逊几次欲言又止,开口道:“伯言还有什么么顾虑?”
陆逊听了,开口道:“上位者不蹈险地,逊不明白,使君为什么每每亲征,丝毫不顾虑遇到的危险?”
“就像这次,逊和田将军足矣,但使君同行,逊便觉压力陡增,唯恐出了什么差错。”
袁熙听了,笑道:“这便是我的不是了,没想到却给伯言造成了困扰。”
“为什么要亲自上战场?”袁熙自言自语道:“其实我很怕死,根本不喜欢战场。”
“我这种没有武学天赋,临阵指挥又差的,怎么可能喜欢上战场打仗?”
“但我不得不去,因为我作为主公,能起到两个作用。”
“一是鼓舞士气,二是保证战场上直接下的命令,不会因为层层传递而变得面目全非。”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如今天下诸侯,那个是躲在后面的?”
“就是袁公路,我听说也亲自带兵打仗了?”
“想要成功,必先付出。”
“战场上军令如此,内事政令更是如此。”
“本来很多政令初衷是好的,但是经过层层下传,就完全变了味,所以我要听取最底层的声音,才不会失了本心。”
“我想亲自看着天下的众生疾苦,才能不忘初心。”
陆逊听了,若有所思。
“当然,还有一点,”袁熙笑道:“我还有很多不足,需要不断学习,提高自己,才能追上天下英豪的脚步,才能和他们一较高下。”
“若我畏缩不前,那迟早会被天赋远高于我的人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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