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胸腹之间有一团火在烧。
他双手撑住城墙,努力站直身子,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就像公子说的,武人最好的归宿,便是死在战场上。
在这之前,他该给这天下,留下些什么呢?
他又想起了袁熙有次对自己说的话。
强者欺凌弱者,他做不到为天下所有遭受不公的人伸冤,但他想给那些人反抗的力量。
当时麴义反问道:“包括并凉人?”
袁熙点了点头,坚定道:“所有人。”
麴义又狠狠灌下一大口酒。
袁熙此时坐在桌案前面,看着堆成小山般的竹简,吴昭和曹宪分坐两旁。
他一卷卷展开,这都是各行各业的入门典籍,涵盖经学,刑律,农学,手艺,建造,甚至兵法。
吴昭负责主持整理,尽量用最浅显简明的话,将各种门类的入门知识概括了出来,颇像后世的百科全书。
袁熙翻到一卷练兵之法,卷首还标注着麴义的名字,说明这是麴义所述,不禁颇觉有趣,对两女说道:“你们有心了。”
吴昭说道:“也不是我们两人,我们可没那么大本事。”
“北新城的官员匠人,听说他们的孩子将来会看到这些书后,几乎全都来帮忙了。”
“尤其是他们知道这些可能流传后世的启蒙典籍,可以署上参与者的名字,越发卖力了。”
曹宪也点了点头,心道公子这法子真是直指人心,谁不想百年之后,让自己的名字事迹和毕生所学,流传后世呢?
袁熙心道这冠名权确实吸引人,从古到今,从国事到家事,从论文到著作,能留下名字,永远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编纂这么一套东西,还是郭嘉之事给他的启发,即使自己这代完不成,只要将这套精神传承下去,迟早会编出一套适合百姓的十万个为什么。
吴昭又道:“涿郡几城的人,自从得知公子要编纂这么一套典籍,连带着做事情积极了许多。”
“最明显的,就是改进纸张的工匠,他们明白,若是适合长久保存的纸张能大量制造出来,人人有书看,也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眼下纸张改良的速度很快,我估计一年半载,就会有大的突破。”
“相比之下,雕版印刷倒是没有什么难度,只要对目标木板进行特殊的干燥处理,防止变形,就行了。”
“倒是研究几十年上百年不褪色的油墨,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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